她抱着睡了一天的团团飞速离开了后殿。

她走后,裴听月不着痕迹地向里推了下软枕,拉着谢沉在榻边坐下:“这个时辰,皇上怎么来了?”

皇帝来她宫里时间不多,基本上都是她去承明殿。

因为主位以下嫔妃侍奉,都是去承明殿,只有主位妃嫔,皇帝才会给脸面,亲自去宫中。

像皇帝昨个在她宫里歇下,便是极大的荣宠了。

怎么今个又想来?

一夜还成,若是两夜都在她宫里歇下,那真是太过显眼了。

不是说,不想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吗?

正思忖间,谢沉握紧她的手:“朕来瞧瞧你就走,还有奏折没批。昨晚殿里用了那么多冰,冷着没?”

昨夜寝殿里,放了两只冰鉴,谢沉原想吩咐人移出去一只,没成想被她给拦下了,说是怕热。

谢沉无奈,依着她来,云雨之时也是颇为小心,生怕人冻着。

天亮他走时,见人没有异样,但白日里,他总还是不放心,一直惦念着这事。

趁着晚膳前,他亲自来一趟才好放心。

裴听月暗暗将心放下,摇头道:“嫔妾没事,皇上放心。”

谢沉放心下来,将人拉怀里抱着:“下次不许用这么多冰。”

裴听月噘嘴,不听话:“嫔妾真的觉得很热。”

谢沉漆黑眼珠盯着她,轻声道:“娇气。”

热点冷点都不行,还容易磕着碰着,真的好娇气。

裴听月现在心底有了点底气,捉起他的手,在虎口咬了一下。

并不疼,酥酥麻麻的,谢沉看着那一圈牙印,呵斥道:“大胆。”

裴听月不怕,勾着他脖子说:“嫔妾都没有怪皇上,皇上也不许怪嫔妾!”

谢沉拧了她的脸一把:“还怪开朕来了?那你说说?朕有什么对不起你的?”

裴听月捂着脸,控诉道:“脖子。”

谢沉眉骨一动,没说话了。

裴听月又轻轻咬了他一口,可怜兮兮道:“被贵妃娘娘看见了,好一番打趣。”

谢沉:“…”

确实是宋凌云能说出口的事。

他有些头疼:“贵妃说什么?”

别再把人打趣恼了。

裴听月眼睛一转,说得什么自然不能跟他说,正想着怎么应付过去。

谢沉见她出神,把人一拉,捏着她脸道:“贵妃说了什么,让你这么出神?”

他这一番大动作,将旁边软枕向里移了移,露出底下的东西来。

裴听月这一瞬间想死。

娘娘害她!

谢沉自然也看到了,他拿了起来:“今日又看话本了?”

侧过头,却瞧见她脸色不对,他心下疑惑,陡然瞥到了书名。

谢沉伸手翻了两页,额角突突跳着,“哪来的?”

裴听月不说话。

谢沉冷笑:“你不说话朕也知道,贵妃给的是不是?”

裴听月闭眼,认下罪名:“是嫔妾想看。”

谢沉似笑非笑:“你想要这样的姿势?”

裴听月懵了。

她硬着头皮,在皇帝注视下掀开一页。

画风不算太露骨,但是能看明白,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画里面,女子在上方。

再掀开一页,依旧是如此。

裴听月:“…”

苍天!

能不能有个地缝让她钻进去!

在裴听月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殿外响起一道尖细的太监嗓音:“皇上,我们婕妤有些不舒服,想求皇上去瞧瞧。”

殿内帝妃二人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