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死众首级,趁敌众复攻抛甩出去折其士气。
如此一番交锋,山谷内形势竟然变得有些僵持。突厥仍凭势众占据场面优势,但也因此欠缺了死斗之志,毕竟将敌众围困在此,攻克拿下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但问题恰恰就在于时间,在烽烟的指引下,很快便有周边活动的队伍向左近游荡过来。山谷东北方位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很快百数名唐军斥候游骑出现在了双方视野中。
突厥军众们见状自然略有惊悸,但过不多久,正北方位又有大团的烟尘升起,另有数骑先行一步的大声呼喊道:“特勤大军在后,勿使贼军走脱!”
荒野中正向此疾驰而来的斥候兵长见状后脸色也是一变,喉结一抖吐出一口浓痰:“妈的,刚避开狼崽子们纠缠,这是要自投罗网了……前方受困人事何者?若不关紧要,自求多福罢!”
正在这时候,方从山谷内迎出的那唐军兵长也策马行来,向着奔驰而来的友军呼喊道:“对路哪部人马?我部安北辎营奉命输送油膏,司马刘禺不舍膏药捐贼,因困谷中……”
那斥候兵长本不欲自陷险境,羞愧之下不想应声,但在听到对方呼喊,两肩却是微微一颤,拨正马首加速前行,迎向对方疾声吼道:“你们司马名是刘禺?他哪处人士?”
情势紧急,前来求援的兵长自然没有心情论叙乡义,但见对方神情严肃,还是应声道:“府君确名刘禺,京兆杜陵人士,若非心恤前线将士苦寒煎熬,不至于身陷贼群……”
“京兆杜陵……听来同乡同字,但我那苦命兄长乡里下士,又怎么会有皇命使达镇守边疆的时运?”
那斥候兵长喃喃自语,继而便怅然一叹,看一眼北面大团的突厥军众奔行激起的烟尘,牙关一咬后凝声道:“偏偏漠北异域,勾我思亲愁情,罢罢、道左夺命的孽缘,既难免马革裹尸,不妨同此一处!你等不必再奔走呼救,此处前营卒众千数,已遭贼中特勤杨我支万众冲退,后军还需两日方至,同归据守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