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六一大早,解亦钦还没来得及吃早饭,云情就一个电话把人叫去了家里。他早上洗漱时没注意,眼镜不小心摔坏了,急得在家团团转。解亦钦让他别慌,直接打车去云情家。

对于高度近视的人来说,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摸眼镜,习惯了戴眼镜的人会觉得这代表着一种安全感,所以一旦眼镜坏了,第一反应就是茫然无措。云情此刻就是,连手往哪儿放都不清楚。

解亦钦让他准备好,马上带他去眼镜店。到后按响门铃,云情来开门,两个人一起出门。

“跟着我。”解亦钦帮云情带好门,走在云情前面,“注意脚下。”

云情才下几步楼梯都快出汗了,抓着扶手不敢迈步。摘下眼镜,连地都变得起伏不平。

“解亦钦。”云情叫住已经拐弯的人,提高声音道,“我……走不好。”

解亦钦走得急,听到云情的声音才记起他现在不太方便,于是站住了脚步。

云情站在楼梯之上,解亦钦原本打算等等他,可一看到对方局促不安的手和脚,又不由自主地往回走。

解亦钦拾阶而来,云情眼里的他也逐渐从一个模糊轮廓变得大致可见。解亦钦今天戴了顶棒球帽,穿着一身宽松休闲的运动服,浑身都散发着青春与活力的气息,像什么呢。

云情觉得,像遥不可及的太阳,很温暖,但靠近就会被烫伤。而云情就是孤独暗淡的月亮,因为偷来了太阳的光才发亮。他们本不应该同时出现,是解亦钦脱离了轨道,狠狠地撞上他,于是连带着云情也一同偏离,再也回不到原有的位置。

可如果有一刻曾经被热烈的太阳拥抱过,月亮还会觉得在宇宙之中孤独的转动是自己永远的宿命吗。

在解亦钦走到他面前之前,云情慢慢地抬起微微握拢的右手,手心向下,是渴望被抓住的姿势。

他问:“可以牵着我吗?”

*

去眼镜店的路程不远,解亦钦打了个车带着云情一起去。他们一起坐在后座上,解亦钦还拉着云情没有放。从解亦钦拉着他到十指相扣,不知道是谁紧张,两人手心里的汗都快滴下来,可没有人对此提出不满。

解亦钦其实幻想过的,有机会的话,或许他跟云情也有机会一起牵着手逛马路,可能买点小吃,不知道云情喜欢什么。也可能什么都不做。就像普通的情侣那样,穿梭在这个城市的某个地方,单纯为了陪对方消磨时光。

后来不敢想了,云情连他的身份都难以接受,更别说跟解亦钦谈恋爱、跟解亦钦约会。而云情刚刚主动伸出手的瞬间,解亦钦觉得一切也不是不可能,往后这样的梦好像也能继续做下去。

他能感受到,一开始云情还是怕的,几次想要收回手,可都克制住了,这种“怕”渐渐变为对解亦钦的信任和依靠,所以后来越握越紧,手指挤进他指缝间,亲密无间地紧扣着。

“多少分才有奖励呢?”云情嘀嘀咕咕的像是自言自语,拿出另一只没有被限制的手掐着指头算分。解亦钦猜他在说那套今天要批改的试卷,云情并不太关心自己能考多少,他更在意怎么才能从解亦钦这里拿到“奖励”。

“单词背完了吗?”解亦钦开始例行检查,“今天要讲从句了。”

“背完了。”云情抬起头看他,因为看得不分明而靠得极近,嘴唇快贴上解亦钦的下巴,很认真地汇报,“你抽我吧。”

“抽哪儿?”

云情想说抽查背诵,解亦钦想问抽什么范围,结果两人的话听起来都不太对劲,后座顿时陷入沉默。

这时眼镜店也到了,出租车师傅停在路边,解亦钦一边掏手机付钱一边小声地跟云情咬耳朵:“回去再抽你。”

*

可惜回来了也没有抽。窗户大开,风吹得窗帘四处翻飞,解亦钦拿来一支笔盒压住了试卷一角,捏着红笔给云情批试卷。

半封闭的桌下空间,云情跪在解亦钦腿间捧着他的肉棒嗦,舌尖勾勾缠缠戳弄顶端马眼,津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