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

匣子落地,发出沉闷的响声,伴着男人凄凉的尖叫。

南乔迅速地行动起来,捡起地上的黑匣子,弯着腰,对着男人右脚膝盖又来了一枪。

男人跪倒在地,鲜血浸满了掌心,他用右手颤巍巍地掏出手枪。枪还没来得及瞄向人,就被一脚踢开了。

脸上狠戾一闪而过,男人看见了藏在暗处的安静温顺南木,拖着半残的右腿,抓着匕首,几乎是鱼死网破地冲上去。

当然,眼前孩子没有看起来那么人畜无害。

南木只愣了一下,看着迎面而来的男人,扯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他像小猫一样灵巧,朝着男人右膝盖很残忍地一踢。

就在这一刹那,一把微凉的匕首擦着南木脖子飞驶而过,留下一道细小的痕迹。

南乔是眼神似乎是猛一下地暗了,如同浸满毒汁的蛇芯,他举起黑匣子狠狠地砸向男人的脑袋。

鲜血从三个黑幽幽的窟窿里流淌而出,南乔当然没有让他舒服地死去,踩着他流血的手掌,企图用疼痛把他唤醒。

然而让他失望了,刚刚那一击没有控制好力度,男人看样子已经死掉了。

出乎预料,烦恼没有预想中的缠绕上脑,他看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男孩。

身手不错,就好似被他手把手教过一样,快捷、机敏。

那孩子皙白光滑的颈脖上,留下令人不爽划痕。就好像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什么动了一下,南乔皱眉,沉默地扔给他一包纸巾。

“自己擦一下。”

南木低垂着脑袋,接过纸巾,温顺地擦拭血珠。

看着隐入黑暗的尸体,他用锐齿咬了几下烟,让它在唇齿里轱辘了几圈。

太反常了,内心没有一丝烦闷,只有自己的礼物被擅自拆封的不爽。若是以往,不小心失手把人搞死了,南乔会很烦躁。

他心底栖息着一头野兽,必须要折磨一下那些可怜的人,才能抚平内心暴戾的欲望。

南乔斜过头瞥了一眼右手方向。

或者,答案是眼前的那个男孩。

有了答案便不再纠缠,他沉默地打开匣子,掏出了一小包白色的粉末。

“这是什么?”那孩子凑过头。

“毒品,”扔掉碍事的黑匣子,南乔忍不住调戏了一下眼前的孩子,“你要吃吗?”

南木眨眨眼,张开了嘴:“啊。”

“你还真想吃啊?毒品这玩意,无论在现实还是在塔里,沾都不要沾,一点都不行。”他马上把那小包的毒品放到口袋里。

“如果是你,让我吃什么都可以啊。”那孩子看起来不是开玩笑,认认真真地一字一句。

南乔晃了神。

“走,回家。”半饷,他才起身,顺着黑暗蜿蜒的小路走去,南木赶紧亦步亦趋。

“你叫什么?”他随手在墙上摁灭烟头,扔到十步之遥的垃圾桶里。

那孩子眼神忽然亮了,给了南乔一个粲然的笑:“我叫南木。”

他盯着南乔,一字一顿极为诚恳认真,仿佛是什么庄重誓言,又似只是平淡地叙述事实:“我只活在你的眼前。”

南乔挑眉,他在北市学习所里看过不少资料,双胞胎兄弟从小隔离后会有分离焦虑,并且有遗传性性吸引。

所以南木的话里,南乔猜测到他可能没有从分离焦虑中脱离出来,还有那满手的累累伤痕……

心底萌发出想要把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念头。

以及那遗传性性吸引,很好地解释了刚刚南乔对他的性冲动。

“南乔,我的名字。”

南木的眼睛眨啊眨,万千星子在里面忽闪忽闪的。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南乔南乔南乔,为什么我们的名字那么相似啊?难道你来塔里的时候就记住了自己的名字吗?”那孩子好似刚临人间,带着满心的好奇,倏忽地活了,眼睛里写满了烟火气,盼顾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