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觉得南乔也应该像他一样忧郁,而是他嫉妒,嫉妒那些朋友可以陪他一起走过风华正茂。

而那时的南乔眼里没有他。

两人是双生,是本应该在一起参与着对方的一切冷暖离愁,一起度过孩童时代步入年少,但这一切都被剥夺了。连记忆也稀薄了。

但南木其实也在暗自庆幸,还好南乔没有和他一样,还好南乔可以活得精彩纷呈的。

可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有一块地方,酸酸涨涨的,渗透着酸涩的失落。

看出了对方的不开心,南乔却不知道该怎么哄人,他只是沉默地牵着南乔的手,轻轻说一句:“去吃饭吧?”

你还没吃过北市特色的扒饭吧。

那孩子轻轻地点了点头。

雾霾一旦出现了,就散不开了,整个世界变得潮湿又阴暗,如同死亡泥沼。

第二天,南乔带着南木去了北市边境的一个小湖泊。

一路上那孩子都异常沉默,完全没有以往的那种活跃,小小的脑袋瓜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南乔知道他还在因为郭钰凛的事情而失落,就带他去了北湖泊,让那里的迤逦美景来安抚他。

也算是赔罪。

“你在想些什么?”两个人坐在湖边黑色的巨石上,南乔望着一拍的一拍的荡漾湖水,发问。

黄昏驶过,云层一叠一叠地遮住了太阳上余光,给人间留下来一大片的暗色。

隔岸有人燃起了烟花。

绮丽的光斑在欢声笑语的喧杂中蹿上天空,炸裂成无数盛开的花形流光。

“我……”那孩子的睫毛在冷色的烟火披着明暗闪烁扑腾了几下,而后又低下头,摇了摇。

南乔长久地叹息,半片脸藏在了烟花的闪烁里。

之前他吃酸的时候,对方总是能找到法子哄他,如今轮到他了,却不知怎么做。

风声踩着涟漪走了过来,掀起了人们的衣裳和额前的发。灰绿色的水中倒映出他们两个人的身影,在荡漾的风里,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南木,”南乔突然抓住他的手,盯着那孩子的双眸,“任性一点吧,你现在,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烟花在远处的天空不断绽放,南木眼睛挣扎似的扑闪了几下:“什么都可以吗?”

“对,偶尔任性一点,把不开心发泄出来。”

那孩子恍了神,望着对方深不见底的黑色瞳孔,缓缓地伸出双手,掐住了他的颈脖。

世界突然间就变得只有黑白两色,下一秒,南乔被掐着脖子坠入湖泊,激起漫天浪花。

当两人掉进湖水的那一刻,世界又倏忽地亮了,升腾的烟花有了色彩,流光再一次笼罩天空,暗沉冰冷的色彩又回归了人间。

失重感伴随着轻微的窒息感涌上脑海,然后是溺水后的漂浮感。因为摔下来时被掐着脖子,南乔感觉呼吸略微困难,吐出了许多细小的白色泡泡。

下一秒,他感到从充盈的车厘子气味的吐息,从唇齿间渡了过来,直至肺泡。

远处的流火落进了水里,天空中那些流动的色彩照进了湖,被水过滤后的色彩绚丽而虚幻。

湖泊里是冷冷的灰绿色,满目都是透明的白色小泡,或大或小,浮在鼻与唇的周遭。

身体开始滑动,缓缓上浮。

浮出水面后,两人的呼吸到了湿润的空气。

烟花还在远处的天空中不歇地绽放着,把他们的脸庞照耀的时暗时明,他们脸颊上的每一滴水,都倒映出了烟花的光影。

南乔抹了一把额前的水,看着同样狼狈不堪的南木,突然间笑起来了。

“你笑什么?”南木把带着流光的水往对方身上泼。

“我在想,是谁遗传给我们的?”南乔常年冰冷的脸上难得露出几丝笑容。

“啊?”

“谁把这种吃醋了就喜欢掐着脖子亲吻的坏习惯遗传给我们的?”

南乔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