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等我回来。”

岑夜阑吃了痛,微微蹙着眉,看着元徵心有不甘的模样,不知怎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个笑,破天荒地说:“好。”

元徵愣了下,压不住上翘的嘴角,揉了揉岑夜阑的嘴唇才转身朝外走。

窗开了半扇,岑夜阑抬眼看过去,元徵正穿着衮龙袍,头戴冕旒,身姿挺拔,端的是贵气凌人,竟很有几分帝王的威仪。

岑夜阑情不自禁地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唇肉滚烫滚烫的,发着热,那股子热意势不可挡地燎上了心尖儿。

群/1032524937?整理.2021-05-02 17:15:38

85

关山月85

大燕那一年的春天分外短,不过几场夜雨,摧落了街头的繁花,盛夏就裹着热意悄无声息地来了。

岑夜阑没有在宫中久住,不过几日后就同元徵提了出宫。

元徵那时正在看折子,以前他父皇看折子时会让元徵坐在一旁,偶尔还会将一些折子拿给他看,借机考他功课。元徵最不喜欢被他父皇这样拘着,不耐烦了,就道折子看不完,何必急于一时?

他父皇不恼,笑笑,道:“七郎,不可胡言。折子等得,百姓等不得。”

“奏折上所书啊,俱是百姓之急,为君者,怎能罔顾子民所请所求?”

皇帝所说,元徵心中自然明白,面上却不以为意,应道:“知道了知道了,耳朵都听起茧了,太傅唠叨,您又训我。父皇,您是一顶一的圣人,我啊,”他撑着下颌一笑,有几分少年的狡黠和散漫纨绔劲儿,“就是个一顶一的俗人。”

皇帝无可奈何,拿折子敲了下他搭在案头的手,叹道:“怎的如此不成器……”

“哎呦,”元徵捂着手叫起来,“疼了疼了,阿爹,手疼,拿不动折子了。”

皇帝气笑了,挥挥手,“滚吧滚吧,朕瞧了就堵心。”

元徵嘴角露出个笑,利落地行了一个礼,脚下往后退,道:“得叻,儿子这就滚,不给您添堵。”

说罢,便欢天喜地地走了。

奏折是工部递上来的,道是今年多雨,请旨加固燕南多地河防水坝,以免雨水泛滥酿成洪灾。

元徵盯着奏折上的清隽字迹,白纸黑字,字字清晰看得清楚明白,脑子里却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折上奏的什么事。

元徵捏着朱笔,一言不发,岑夜阑垂下眼睛,看着手中澄澈的清茶,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如同无声的对峙。

元徵慢慢地落了朱批,搁下笔,才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