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英名,怎么临了偏信小人之言,在这儿胡言乱语,还是先下去吧,莫误了盛典的时辰。”

襄王冷声道:“尔等狼子野心,毒害先帝,真当你们所为能瞒天过海?”

他猛地扬起手臂,却见手中攥着一卷明黄洇透了乌黑血迹的卷轴,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先帝遗诏在此,我看谁敢造次!”

遗诏二字一出,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中的东西,赵潜道:“襄王,你当真是老糊涂了,先帝生前并未立遗诏,你拿着手中不知从何处来的东西在这儿诋毁君王,动摇人心,当真是可笑。”

“还不送襄王下去!”

赵潜声色俱厉,左右俱是护城营,有几人闻声而上,襄王却已经打开了遗诏,长声念道:“皇七子元徵,人品贵重”

满场乍闻“皇七子元徵”,顿时都看向了站在宗族前列的元徵。

元徵垂着眼睛,长身直立,面容轮廓凌厉,很有几分阴郁深沉。

眼见那几人飞快地逼近襄王,孟昙突然开了口,冷声道:“放肆!襄王岂是尔等能冒犯的?”他施施然踱步而出,看着面色平静的元珩,微笑道:“既是先帝遗诏,何不听完?”

赵潜冷笑了一声,“你们说是遗诏便是遗诏?”

“祭天大典在即,你们却屡屡阻拦,横生事端,我看是你们居心叵测,意图犯上!”

他抬手,护城营甲胄声齐刷刷响起,风刮着长阶上翻飞的玄色旗帜,猎猎作响。

元徵倏然笑了一声,说:“这若不是遗诏,赵潜,你星夜火烧溶香坊作甚?”

他开了口,赵潜脸色微变,周遭宗族都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元徵消瘦挺拔,孑然直立着。

元珩审视着元徵,微微一笑,说:“阿徵,你的疯病何时好了?”他咬重了疯病二字,元徵淡淡道:“元珩,患了疯病的,不是我,是你。”

元珩双目微眯,微笑道:“父皇在时你便任意妄为,可今日,是祭天大典,莫要胡闹。”

元徵扯了扯嘴角,说:“祭天?”

“元珩,你且看看这太庙中供奉的祖宗先辈,看看这镇国石上雕刻的祖训,”元徵冷冷道,“你是要告诉他们你为一己之私暗通胡人,祸乱北境,还是要说你是如何毒害父皇,谋朝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