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对他旁敲侧击。

司韶英扯了扯嘴角,道:“司家有没有人可为将,岑将军就睁大眼好好看着。”

说罢,他打着伞就走了。

岑夜阑看着他的背影,其实司韶英说得边军四府凋零不无道理。且不提河东北境,燕南小世子年幼,如今不过七八岁,实际掌权的是个寒门出身的年轻将领。而西境封帅正当不惑,身体却一年不如一年,西境封家就是一滩浑水,将来兵权还不知会落在何处。

岑夜阑轻轻叹了声,他自己尚且自顾不暇,哪儿还能顾得上别人?

孟府。

春雨不歇,孟怀雪掀帘进来时,孟昙正站在窗前,看着窗外一丛芭蕉在雨里,被风刮得簌簌抖着水珠子。

孟怀雪走上前将窗户关上,道:“二叔,您身体还未好,当心着了风寒。”

孟昙生得清瘦俊逸,脸颊苍白,眉宇之间浮着几分病气仍难掩钟鸣鼎食之家的清贵,他微微一笑,抬手掩着咳了声,道:“不碍事,已经好多了。”

孟怀雪道:“不如让苏小神医来给您瞧一瞧。”

孟昙摇了摇头,说:“我身子如何心里有数。”

二人说着,一道在桌边落了座,孟怀雪挽袖倒了杯温茶给孟昙,道:“今日苏小神医又来给阿徵看诊了。”

孟昙:“如何?”

杯中的茶是温差,孟怀雪小小地抿了口,茶里还透着清香,沁人心脾,一尝就知道是孟九的手笔。孟九原本是孟家养出的凶刃,是护卫主子的影卫,在孟昙身边待久了,凶刃也多了几分风雅。

孟怀雪放下茶杯,摇摇头,她看着孟昙,道:“二叔,这样还要到什么时候?”

孟昙抬起眼睛,看着她,语气很温和,说:“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