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涌入北沧关,不知何处起了火,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和血腥气。

岑夜阑和元徵几乎陷入绝境。

数千守城将士活了堪堪百人,一路且战且退。本就正当寒冬,北境干燥之际,大火渐渐燃烧起来。

陡然一支冷箭疾射而来,元徵险之又险地避开时,箭势刮过脸颊留下冰冷的痛意,他屈指一抹,脸上已经渗出了血。

元徵喘了口气,抬头看去,长街广阔,周遭店铺鳞次栉比,本是顶繁荣的朱雀大街,如今被战火燎得一片颓败。

远处是逐渐逼近的胡人大军,为首的,竟不是一直围城的延勒,而是胡人大王子舒丹。

岑夜阑脸色难看,手中长枪上挂的红缨已经被血浸透,滴滴答答地淌着血水。

“为什么会是舒丹,”元徵仍然想不明白,城中出现叛贼,大开城门,舒丹偏偏在此时入城,一切当真是巧得过分。拿下北沧关,击杀岑夜阑和他是大功,延勒岂会轻易将这功劳让给舒丹。

可如果舒丹在此处,延勒又去了哪儿?

岑夜阑面沉如水,没有说话,冷风裹挟着血腥味和硝烟冲入鼻端,他皱了皱眉,说:“……这是什么味道?”

元徵怔了怔,脸色骤变,岑夜阑同样反应过来,二人脸上都有几分错愕,“……火药!”

空气中弥漫着硝石火药的味道,混在燃烧的烟里,极淡,却瞒不过岑夜阑和元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