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陡然,一枚箭矢飞了过来,亲侍抬剑劈开,半步也不敢退。

元徵偏头越过攒动的将士,目光直直地落在远处的岑夜阑身上,岑夜阑面容沉肃,冷静地下令指挥守城。

元徵说:“我不退。”

元徵年少时练武,他舅舅给他找的都是当世武学大家,就是给他喂招的人,也没人敢对他下杀手。

元徵鲜少面对如此残酷血腥的战场。

这是最真实不过的人间炼狱。

战鼓擂动着,一声比一声激昂,沉甸甸地扣在心尖儿上。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厚重得让人作呕,元徵手刃过几个胡人之后,心里无端烧起了一团火,烈烈地燃着,他狠狠将剑尖送进一个胡人胸腔,温热的血水喷溅而出,染湿了元徵那身锦缎。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胡人鸣金收兵,如潮水般退去,元徵才回过神,看着城墙下的尸体,身边受了伤的将士在痛苦地呻吟着,军医满头大汗地吩咐人将他们托抱回去。

元徵下意识地去寻找岑夜阑,岑夜阑正在同岑亦说着什么,一眼都没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