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差得了令,即刻去。老妈子在旁说:“开早饭罢,大爷边吃边等。”严雪楼点点头。

不到半个钟,严雪楼早饭才吃完,屋里电话响了,接起原是听差在赵家打来的,“大爷,我去慢了一步,赵家听差说,赵大爷个把钟头前,和玲珑春一块出去了。”

严雪楼心里骂了句赵鸿飞,笑问:“去哪儿了可问清?”

听差便笑,正是偏巧哩,道:“正是出了南城拜佛去了。”严雪楼一听,可按不住了,笑个不停,“好罢,你就回来罢。”话音刚落,个念头倏地钻进来,忙说:“别,你先别急着回来。”

“你上苦茶巷子三号去,哪儿住着个蒋大娘,你报上我名字,她指定许你进去。你便问她,梁老板的弟弟可跟赵大爷一块去了。”

“如果没有,你便说,严大爷想下午出南城拜佛,本想和梁老板同去,既是梁老板不在,可同梁老板的弟弟一块去,问她肯不肯?”

听差忙把话记着,忙不迭应:“好嘞,大爷,我一定把话带到。”

严雪楼想她指定是答应的,便又有个更胆儿大的念头,沉吟片刻,说道:“你还得跟她说清,我们下午去,晚上怕是赶不回来,得在城外住一晚。”

说完,他顿顿,“就这些,你把话带到,把回话尽快带回。”

听差应了声,严雪楼才挂了电话。却站在电话机前没动,想了半晌,有些懊恼,呢喃:“人未必肯跟你去。”

他遇着梁玉洲的事儿,向来有点失分寸。不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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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差这一去梁家,来回有近一个半钟头。

回来时,急莽莽的,怕大爷等急了,脸上一层薄薄汗,跨进上房门槛时险没跌了一跤,倒把厅里背对着他踱步的严雪楼的给惊着了,转身见是他,忙问:“蒋大娘怎么说?”

听差从地上起来,咧嘴一笑,“成了,大爷,答应去。”严雪楼见他先笑,已猜到几分,心想事成,又不免被他的滑稽样子逗笑,沉声道:“好,去账房领赏钱去。”

听差离了后院,老妈子端壶茶来后也去厨房了,上房厅里就剩严雪楼一个。他笑着走了几步,才坐在右边的椅子上,心里想定,吃过午饭后,便直去苦茶巷子三号。

他面上不显,心里却有着着急,难得的二人一块出去,没别人。所以午饭也就比平日开得早些,吃完后,收拾一番坐上汽车,在铺子里买了些好檀香,才往苦茶巷子去。

汽车夫仍旧在巷口等着,严雪楼便一个人走进巷子里。年前包括初一的几场大雪化下来,巷子里的的过人路十分干净,他走到门前,扣了两下门。

蒋大娘没想他能亲自来,以为大抵是个汽车夫来扣门,显然一讶,忙往里迎:“大丫头一早就出去了,赴赵大爷的约,我还以为您和赵大爷指定一块呐。”

严雪楼跨过门槛往里进,“初一雪大,这几日都待家里,不曾出去,还是听家里妈子说,南城郊外有一座半山佛寺十分灵验,才想去拜。”

蒋大娘听他解释来,哪里受过这个,些受感动,“拜佛是积德的事儿,这么一来,我家里大小两个,今年可积了两份德。”

梁玉洲原在上房吃素面,听到说话声出来,就站在门旁儿。他毕竟年岁小,拜佛又是第一回,很有些兴头,远远就朝严雪楼笑,等他一走近,便问:“拜佛要带些什么,我都不懂。”意思是问他了。

蒋大娘去厨房烧水沏茶,严雪楼就先没应声,跟着走进去,俩人面对面坐着,才说:“我买了些好檀香,待会儿到了寺里,再买些寺里的香敬上香火,也就可以了。”

梁玉洲听他说,仔仔细细竖了耳朵,听完了才低头吃碗中的面。严雪楼就在桌旁坐着,瞧着自然觉得他千好万好,想是太久没瞧他了,觉得他哪哪儿都透着乖,撑着下巴颏看着,目光柔和。

不一会儿,蒋大娘端壶茶进来,梁玉洲先抬头,“娘,你有什么话要向佛祖许的,待会儿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