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就甭在宅子里开了罢,我瞧你,也不愿出去吃馆子。要不,我与梁老板去一趟买些吃食,权当松松筋骨,晚上还有得打哩。”
“我不挑嘴,你与梁老板看着买罢。”
赵鸿飞便扭头问梁玉洲,今儿个他可点炮多了,整个人都蔫蔫的,不晓得是累的,还是输的,声儿不大,“赵大爷看着买就行。”
赵鸿飞撇撇嘴,朝向梁婉秋,“梁老板,咱走罢。”梁婉秋笑着起身,随他走出屋去。
门槛一跨,梁婉秋忍不住扭头瞥了一眼,低声问:“这行得通吗?”
赵鸿飞低声笑了两声,“大哥这个性子,就得这么来,你没瞧他装模作样这一天。”
梁婉秋不再说话,只再扭头瞧了两眼西屋,跟赵鸿飞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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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鸿飞与玲珑春这么一走,屋里可就剩下严雪楼与梁玉洲了。不一会儿,屋里的光线越发昏暗,严雪楼那向离电灯开关最近,他也不起身,静静坐在椅子上。
屋里的静越发衬出时间一点点的流走,东北角小几上的牛乳与点心凉透了,发出股奇妙莫名的甜腻气儿,把人的神思勾带进里头。
“叮”客厅里的壁钟发出声长且嗡鸣的钟声,在静谧里放大,梁玉洲的身体转了个向,面对着严雪楼了。
他把两只手都放在八仙桌上,交叠着,看了严雪楼几眼。面前的人在昏暗中只有个模糊的影子,看不清脸色,他咽了咽嗓子,怯懦的叫了声,“大爷。”
屋里还是那样静,连一片衣角滑过椅子的悉索声都没有,梁玉洲慢慢垂下眼睫,两只桌上的手掌交叠着,这个手的指头扣那个手的指头,心里难过无措的等着。
严雪楼没有应他,山一样静坐着。
好一会儿,梁玉洲才鼓足勇气,只是头倒没抬起来,声儿低过刚才,有些发颤,“大爷,你,生我的气了?”
接着,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梁玉洲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就要打定主意放任这沉默继续下去的时候,严雪楼应声了,“嗳。”顿顿,他似乎觉得不对,又道:“没有的。”
话音刚落,他就于安静之中听到了另一种刻意压抑,却压抑不住的不安静,细碎的像只藏在这屋子角落的幼崽在软软呜咽,他想了一会儿,目光落在梁玉洲身上,是他。
似乎是察觉到他在瞧他,梁玉洲把肩膀转了过去,在昏暗中的身形微微颤着。他明知严雪楼在骗他,却也说不出什么理由驳辩他,只怯懦的揉着眼睛,呼出暖烫短促的气,怕给严雪楼听了去。
严雪楼盯着他看了半晌,只觉得屋里的昏黑沉甸甸压下来,落在心口上喘不过气,一时觉得后悔,却又觉得遇上梁玉洲十是十分折磨他的一件事,在滞闷中添了一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