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苏说,最近我跟的几个项目,对家律师合伙人找我谈了几次。他说香港有很不错的机会,对我也赏识。问我是否感兴趣。
薪酬?瞿一芃问。
翻倍。韩苏笑起来,露出白晶晶的牙齿。
哈!那可比我高了!瞿一芃叫起来,厉害厉害!
如果我去香港了,你……
哎没什么,瞿一芃大声说,这里的房租虽然有些高了,你以后都不和我一起住了就可以少出点,我一个人没问题啦!
韩苏愣了一下。瞿一芃才知道不对,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应该暴露自己第一时间想的是房租分摊。他又赶紧深情起来,一脸难过抱住韩苏问,大宝贝,那我以后不是见不到你了吗?我们可以常打电话!
韩苏依靠在他怀里,闷着声音听不出情感,她回答,好呀。常打电话。
瞿一芃抱着韩苏的肩膀,觉得她特别瘦小,冰冷而镇静,这么多年她在他的怀抱里渐渐失去了温度与活力,从一只毛茸茸的小狗、慢慢变得静止而没有热气,此刻瞿一芃觉得自己好像环着一株植物。
他和韩苏在一起是三年前,那时候她还是刚刚研究生入学的无知小女孩,能为一顿人均500元的餐厅而惊讶掉下巴,而他已经工作几年,有阅历、有经验、有颜值,笑起来的样子风度翩翩。
可是很快,韩苏像一只笋一样快速成长起来了,长成竹子,张开枝丫,迫切而充满渴求地想要拥抱这个世界,而他还是过去那个自己,不在更新的阅历、过时了的经验与看腻了的颜值,他发现韩苏看他的眼神从仰视,变成审视,再到后来,变成了可恨的包容。他是曾经那个植树人,给这棵竹子浇过几次水,然后懒了,坐在一边,看着这棵树无法控制地越长越大。
他曾在半年前的某一刻意识到,韩苏不应该属于他。
而现在,他发现,韩苏终于也意识到了。
第9章 套路
孙涵涵从他的怀里抬起头,眼睛在胡同里的月光下格外明亮,她笑起来调侃:“是啊,因为你牵着的,可是青春……”
韩苏第二天就口头接过了对家合伙人伸过来的橄榄枝,通过电话与HR谈妥薪酬后,很快收到了来自S所的offer,S所是美资豪门律所,总部在香港。韩苏家在南方,相对北京,离香港更近一些。
除去瞿一芃这个因素,去香港工作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瞿一芃将韩苏送到了T3候机楼,两个硕大的行李箱,装满了韩苏的大半家当。
“剩下的我再给你寄?”瞿一芃小心试探。
“嗯?你是打算将我彻底扫地出门吗?”
瞿一芃有些黯然,我是怕你再也不想回来了。
韩苏见状轻轻抱了一下瞿一芃,声音哑哑的:“傻瓜,下个月有个项目会在北京启动,我就回来啦。”
瞿一芃说好。但回来又怎么样?回来后,还是要走的。
他搂着韩苏的时候心里却忍不住开始盘算:白玉嘉园的房租是每个月10号交,韩苏去香港后他没必要一个人住这么贵的房子了,本已经和房东说好退租的事情,倘若韩苏还回来,看来还是要下个月以后才能退房。
送走韩苏后瞿一芃接到了妹妹打来的电话,瞿慧英一开口就问阿哥这个月生活费什么时候给家里寄?
瞿一芃皱了眉头说一会儿转给你。
慧英犹豫了一会儿说爸爸老毛病又犯了,没敢告诉你,也不肯去医院,就在家待着呢,上周末二姐已经回去照顾了。
瞿一芃一下烦躁起来,“怎么不早说!腰伤在家耽搁能好吗?你快让慧珍带他去医院看看!”
“去了去了,村里的医疗站看过了……”
“怎么去村里的医疗站?去县医院!咱又不差钱!”瞿一芃打断她,又说我一会儿给慧珍把钱转过去。
慧英赶紧打断,说阿哥不行!你别给二姐钱。
“怎么回事?”
“二姐家现在一团糟,二姐夫上次犯事后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