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应,只是加快了步子?。

云笙手臂一酸,坠下去一大截。

二人身?子?齐齐一颤。

她绷得很紧,沈竹漪头皮发麻。

他竭力平复着呼吸,托举着她的手青筋暴起。

片刻后,他的手臂揽过她,将?她轻而易举地再?度往上带,含吮着她的耳垂又问了一遍:“你很喜欢,对不对?”

云笙只顾着哭和摇头:“不喜欢。”

话音落下,他的紧箍在她后腰的双手猛地将?她往下按。

高高抛起又重重坠下,这种强烈的颠簸,和落差感?,令云笙忍不住流出泪来,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肩头。

他不顾她的捶打,她的哭喊,一路将?她抱去了室内的汤泉。

二人拉扯之间,撞倒了一旁的花瓶,花瓶倒下来,里?头的新鲜的露水洇湿了地毯。

云笙忍耐着轻哼道:“东西被你弄倒了……”

沈竹漪瞥了一眼,懒懒“嗯”了一声。

花瓣被踩碎,碾出鲜红粘-稠的花汁,蜿蜒一地淌出痕迹。

好?不容易捱到?了汤泉处。

这短短的几步远却?令云笙觉得格外漫长。她觉得自己像是熟得快要烂掉的果子?,沉甸甸地垂坠在枝头,发涨,酸涩,连骨头都是软的,糜烂不堪。

每一次的颠簸都能让她的灵魂战栗、尖叫。

她随着他一起沉入温热的水中?,二人的乌发像是海藻一般飘散在水面。

他倒是没有再折腾她了,给她清洗干净后,便抱着她上了榻。

他换了新的被褥,又用干的帕子?替她擦拭起头发。

她就这般乖乖得枕在他的膝盖上,乌浓的发衬着白皙的侧脸,纤长柔软的睫毛微微下垂,后颈还留着他吻下的红痕。

他心?下一动,低头在她发旋处亲吻。

她没有回应,闭着眼,呼吸声格外匀称,已经累得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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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笙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她醒来仍觉得浑身?发酸无力,好?在用以盥洗的水早就备好?了。

床帐被拂开,缓缓露出沈竹漪那张艳若桃李的脸。

他今日并未梳马尾,反而是以一支玉簪束着松散的发,比以往的少年感?多出几分慵懒。

他端着水她漱了口,将?水放在一边,又抬起她的下颌,用温热的帕子?将?她的脸一点?点?擦拭干净。

云笙仍睡眼惺忪,只是抬着头任由他动作?。

虽然不知为何有人的爱好?是伺候别人,一旦被拒绝就会甩脸子?,云笙只得尽量选择满足他。

沈竹漪取来木梳,为她梳发,待到?梳顺后,他指尖沾上梳头水,玉兰花的幽香弥漫在室内,他将?梳头水一点?点?抹在她卷曲的发尾上,最后顺着发梢往上,不轻不重地在她头皮上安抚摩挲。

云笙舒服得眯起眼,转头看见一桌的佳肴。

摆在中?心?的名为金齑玉脍,是红袖城的酒楼中?出名的菜肴,活肉切片的鱼肉洁白新鲜,配以青翠欲滴的香柔花叶佐料,看起来卖相?格外好?。其余的是淋了蜜水的酥山奶冰和玉露团等?糕点?。

云笙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她有时胃口不好?,吃不了太多,但架不住沈竹漪会做的菜式越来越多,这种新鲜感?令她忍不住想要尝尝。

云笙没忍住吃了一大碗饭。

吃完后,她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挽着沈竹漪的胳膊出去散步消食。

沿着百花楼后的那条河流走,风景宜人,微风徐徐。

虽不知是不是昨日的缘故,她仍有些腰酸腿软,便连走路都有些跛。

更别说,她腰上,手腕上,都有鲜红的指印。而且她去小解之时,才?发现?那地方都肿了。想到?这里?,云笙忍不住去掐沈竹漪的胳膊。

沈竹漪沉默地任由她掐,待到?胳膊上掐出青紫痕迹,她才?解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