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风雪肆虐,夜窗如昼,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云笙仰着头,不禁想到,上一个冬日,她也是这般,在无眠的夜中,看着牢笼外的鹅毛般的飞雪,等着天亮。

不同的是,那时?的她孤身一人,浑身冰冷麻木,而现?在,多了个同样寒冷的人与她依偎在一起取暖。

她对他道:“去睡吧。”

沈竹漪却紧贴着她,乌发?中的长生辫轻轻摇曳,清脆的铃声也跟着响。他的长臂如铁一般箍着云笙,二人之间近乎没有?任何缝隙。

云笙突然僵硬起来,他身上的东西硌疼了她,她用手去推他,小?声道:“你…”

沈竹漪攥住了她的手,将她又拉回来,他的眸光笼罩她,在她耳边用很轻的口吻道:“这把剑,师姐不是很喜欢么?”

说话时?,他的目光扫过她腕间的鸳鸯镯,语气多了几分晦暗的怨怼,报复性地咬上她的耳垂:“那些时?日,昼夜不分地缠着要我?授你剑法。”

云笙耳尖红得要滴血,她显然没想到沈竹漪会这般张口就来。

他锋锐出?鞘的刀剑,徘徊在她的脆弱之处,就像是要将她屠戮一般,缓慢而摩挲着,生出?一片浓稠的暖意。

云笙一颗心被提了到半空中,她被架着,被顶着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只感?觉到自己快要濒临崩溃。

仅仅是这般,就已然让她片刻都坚持不住。

他看着她失魂的模样,像是粉色的蝶一般翕张着、收缩着羽翼,在达到顶点的那一刻,她捂着嘴,任由着眼泪连同汗水,亦或是别的东西,一股一股的流淌宣泄。

他麻木的心开始癫狂地跳动?,近乎是眷恋般吻上了她流泪的眼,拥住她不断颤抖的身体,待到她平息后,他指尖抚平皱巴巴的罗裙,看着蜿蜒至她膝盖的冰露,一并含入唇中。

云笙被吓到,连忙握住了他修长的指,她摇了摇头,低声道:“脏。”

沈竹漪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伸出?舌尖轻舔,那点温热恰好触及她的手。

她被烫的立刻缩了回去。

她瞪了他好几眼,终是因?为太过疲倦,又昏睡了过去。

这日后,就连她每日的吃食在验毒后,都要他先尝一遍,如今连她的出?行都管。

蜜糖的包裹之下,发?霉的角落阴暗又潮湿。

云笙总想喘一口气。

趁午后他疗伤的那会空档,她便溜了出?去。

她乔装好,戴着斗笠走在城中。

城中放着爆竹,出?行的女子饰以?梅花妆,到了傍晚,家家户户飘来屠苏酒的香味,城中的孩童们便开始提着各式的灯笼挨家挨户地奔走,赏花灯,登高台。

云笙撑着伞,走在喧闹欢笑的人群中。

茶馆中发?着贴着“福”字的砂糖橘,云笙也过去讨要,图个喜气。

她刚抓了一个,就听茶馆中交谈的人说:“最近真?是不太平啊,因?那沈氏余孽,凭白惹出?许多事?端来,昆仑宗宗主因?包庇沈氏余孽,如今被关?押在牢狱中,欲要年关?后问斩。”

“不止呢,掌门之女赵缨遥一人独闯王庭大牢,被打伤入狱,革去镇邪司的官职,就等着一同发?落了!”

云笙手中的砂糖橘蓦地掉落在地。

年后问斩……那不是没几日了么?

沈竹漪不让她出?门,孽镜台的人守口如瓶,所以?就是不让她知道这个消息?

云笙失魂落魄回到了孽镜台。

刚到住处,便看见了廊下的沈竹漪。

少?年乌发?雪肤,柳絮飘雪的映衬下越发?容颜绝胜。

他的声音也和融于肌理间的霜雪一般冰冷刺骨,晦暗的眸光笼罩她:“你去了何处?”

云笙反问他:“若不是我?出?门,听到了消息。是不是等缨遥死了,我?都不会知道?”

沈竹漪垂眼道:“我?会解决此?事?。”

“你如今双腿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