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便默认要离开?红袖城,去往丧魂河,寻回他?的?情根。
不仅仅是替他?找回情根爱魄,云笙还想要多了解沈竹漪一些。
当年,琴川沈氏因与魔域勾结,被王庭下令灭族。
自此,琴川祁山一带便成?了禁地。
去往丧魂河的?路途经过祁山,云笙想要回琴川看一看。
此事过去了十余年,云笙自然是不抱太大的?希望。
但若是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替琴川沈氏一族平反。
那沈竹漪,是不是再也不用假借他?人的?名讳而活,也是不是,再也不用背负那些莫须有的?骂名了?
离开?红袖城后,走走停停,云笙和沈竹漪又寻了一处客栈住下。
此处离祁山不远,一路走来?,人烟稀少。
云笙起床时,沈竹漪正在剥橙子。
这?甜橙个头大,云笙很?喜欢吃,但每次她剥了,手都是黏腻的?,天气冷了,她又懒得洗手,干脆就不吃了。
可是一来?二去,沈竹漪早就摸清了她的?心思。
只要是他?剥好的?,她都吃得干净。
云笙梳着头发,甜橙雨雾般的?香气飘了过来?。
她忽然问?:“师弟,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沈竹漪剥橙子的?手一顿。
他?眼也没抬,只道:“我不过生辰。”
云笙将梳子搁在桌上?:“那怎么行,你陪我过了生辰,我也要陪你过。”
沈竹漪的?声音并无半点起伏:“九月初九。”
“九月初九……”云笙跟着呢喃了一会,忽的?愣住了。
就像是从头被浇了一盆冰冷的?水,冻得云笙浑身发颤,一丝困意也无。
九月初九,分明是祁山被灭门的?那一日?。
所以,便是在他?生辰的?那一日?,他?的?族人,他?的?母亲,死在了他?面前么?
难怪他?从未提起过他?的?生辰。
云笙觉得喉咙发堵,好半天,她才挤出一句话来?:“对不起,害你想起了这?些……”
沈竹漪的?面色格外平静,淡淡道:“这?并没有什么不能提及的?。”
“那一日?,母亲要为我大办生辰宴,只因父亲会在生辰日?回来?。时隔数年,他?确实回来?了,祁山的?结界唯有祁山之人知晓弱点,他?将弱点告诉了王庭的?人,王庭的?兵马和罹教的?人犹如无阻,踏平了祁山。”
他?说的?轻描淡写,可是云笙的?手却开?始颤抖。
沈竹漪忽然笑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等?找到他?,我会送他?下去,和母亲陪葬。”
云笙忽然抱住了他?,像是安抚一般,她的?手轻轻拂过他?的?背脊。
她的?头发尚未梳起来?,柔软的?发旋触碰到他?的?下颌。
他?被她发间?桂花的?香气所笼罩。
沈竹漪看的?很?清楚。
纵使掩藏得很?好,可云笙看向他?的?眼神中,始终遮不住满满的?怜惜。
以往的?他?,最?厌恶这?种怜惜。
逃亡在流民之间?,不乏有贵族世家,像是招猫逗狗一般,施舍给他?们一些精细的?米面馒头。
他?们高高在上?地看着流民们为了几个馒头大打?出手,争得头破血流。
看着那些流民对他?们磕头,高喊着“活菩萨”“大善人”。
仿佛这?样,他?们就真的?成?了菩萨。
怜悯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施舍,他?不会怜悯任何人,也不屑任何人的?怜悯。
可是云笙不一样。
她的?一切情感,他?都甘之如饴。
若是没有爱,那便有怜悯和愧疚,若是这?些都没有。
那便还有恨。
沈竹漪埋在她的?肩颈间?,眷恋般去吸食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