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漪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轻扬了一下眉梢:“对?付这些人,我不用剑亦可。师姐何需挂心?”

云笙哑然。

说的……好像也对?。

她真?该担心的似乎是她自己。

她远远望着沈竹漪登上了论剑台之一,抱着剑没再开?口,静静嗅着桃红色的剑穗上的竹香,直到听见?论剑台的长老唤出自己的名字。

“蓬莱宗,云笙。”

云笙的心都快要跳出了嗓子眼。

事关太子,自然引得众人关注。

她在众人打?量的目光中登上了论剑台,对?面立着一位腰细黄金犀角带的青年,正是太子姬承曦。

他正悠然自得地接过侍女端来?的茶水,居高临下地看着云笙登上论剑台。

姬承曦显然已经是此论剑台的擂主,自从?他登上这论剑台就没下去过,和他比试的人全都惨败,就连崔家的少?主也不例外?,以至于这论剑台上全是鲜血。

和沈竹漪不同,姬承曦如今的模样和幻境内相差不多。

姬承曦打?量她一眼,讥讪道:“你便是我那?胞妹送羽扇信物之人?真?是可笑,她去蓬莱宗大闹一通,就是为了笼络你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

云笙知道这狗太子的秉性,垂眼道:“殿下此言差矣。帝姬殿下不惜亲自动身去往蓬莱,是为严查禁药,庇护四海八荒免受奸邪所害。连我这种?弱小之人都能得帝姬垂帘关怀,可见?帝姬体恤民情,深仁厚泽。”

她一面说着,一面暗暗惊叹,帝姬的一举一动竟然都在这狗太子的监视之中。

云雾缭绕的观剑台中,定远王冲帝姬眨了眨眼,满面欣慰:“这丫头倒是喜欢你,是个知恩图报的,连太子都敢呛。”

帝姬却摇了摇头:“我不该给她信物的,只会让她引火上身。”

果然,论剑台上的姬承曦变了脸色,摸向?腰间的剑:“倒是能说会道。”

转眼间,便听一声脆响,太子便拔剑袭来?,眼中闪着骇人的光:“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何能耐。”

云笙手中的白鸿剑出鞘,她右手持剑,并未选择和他正面对?抗,而是借着剑尖避开?锋芒,朝着另一侧躲闪而去。

姬承曦扑了个空,转头时面色阴沉:“怎么,只会躲么?”

云笙感觉到手中的白鸿剑生气了。

于是她也不打?算忍了。她脑中涌现沈竹漪剑谱中的批注,心中也越发沉稳。

只见?刺眼的剑芒飞至,少?女的裙裾翩然,手中的白鸿剑倾泻一片霜色,只余一片冷然残影。

“叮”剑锋相交时,姬承曦和云笙四目相对?,唯见?少?女被剑身寒芒照亮的双眸。

姬承曦心中一怔,迅速反击,二人谁也没有占到便宜,各自退回一角。

姬承曦面上明显挂不住了,他的攻势越发迅猛,可谁知云笙看似柔弱,却身若蒲草,坚韧如丝,她的剑势和身法都格外诡谲冷凝,不似她本人之风。

一时半会,姬承曦还真?拿她没办法。

眼见?论剑台下的众人都开始议论纷纷,显然这少?女并非有头有脸的人物,还能同姬承曦分庭抗礼,着实令人有些吃惊。

“我听说……这个叫云笙的姑娘,前些年还是灵根受损的废人,短短数月不见?,便已然这般厉害了。”

“不止呢,她并非剑修,而是符修。在秋猎的水镜中,我亲眼瞧见?她能以符为阵呢!蓬莱宗当真?是人才辈出啊。”

“这般说,若是并非论剑,而是单纯的比试,太子殿下岂不是要输给她了?”

听到这些议论,姬承曦彻底怒了,指腹拂过剑端,冲着云笙冷笑:“能让本宫用到它,也算是你有本事。”

话音落下,云笙明显感觉到太子身上的气势变了。

他周身都泛起金色的光晕,但见?剑气横生,游龙之势自他体内吟啸而出。

只是闪神?之间,他便到了云笙身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