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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行宫内点起了灯。
沈竹漪一人?在室内,桌前有?一盏琉璃罩着的莲花灯。
灯影拂在他的脸上,明明灭灭,那?张如雪如玉般的脸,却透着异样的绯红。
他垂眼看着腿间的异样。
在百花楼时?中的药,在体内仍有?残留,似乎又发作了。
那?种闷痛又潮热的感觉,一阵阵传过来,他额间开始淌落汗水,腰腹间更?是一片汗涔涔的,薄薄的衣衫贴覆着劲瘦的腰线。
沈竹漪在发觉这抹异样时?,便选择去用冷水沐浴。
沐浴之后,稍稍好了些。
他端坐于案几前,执笔开始抄写剑法。
少年眉目如画,沾着水珠的面庞清隽干净,如谪仙般无欲无求,不染半点红尘之气,只是细看过去,便会发现桌案下的阴翳内,那?衣摆撑起的轮廓,像是阴暗蛰伏的兽一般,隐藏着着狰狞可怖的欲-望。
云笙就在此时?回了住处,刚推门便闻见了竹子的清香。
沈竹漪披着湿漉漉的发,正端坐于案前,执笔描摹,握着笔的那?只手皮肉匀称,指骨修长,煞是好看。
云笙感到很奇怪。
近日来,他沐浴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虽是喜洁,但也?不至于清晨傍晚,以至于有?时?候深夜,都要起来清洗吧。
云笙走近了,才?看见他是在书折子上画着一招一式的剑法。
书折子上的小人?和他一样扎着高马尾,提着剑,点、撩、劈、刺,身形和动作都绘制得格外清晰。
一旁做了格外详细的注解:灵力不足要剑随身走,上撩时?作弓步,以灵力汇聚下盘。回剑横掠时?,以灵力注入臂膀……
他的字冷峻隽秀,密密麻麻的一行行。
他擅剑,这本?像是三?字经一般的剑法,自?然是给她的。
云笙鼻子一酸。
方?才?她还在想着,若是沈竹漪和王庭翻脸,自?己要如何逃脱……
她呼吸一紧,心里无比酸涩和羞愧,痛恨自?己真是个胆小鬼。
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事实便是,他帮了她良多,她也?受益良多。
她得帮他,力所能及地帮他。
云笙脑子一热,取来干燥的锦帕,垂眼道:“师弟,我给你擦头发吧。”
沈竹漪握笔的手似乎顿了片刻,而后安静地看向?她,道:“不必,你离我远些。”
云笙迫切地想做些什么,自?然没有?听出他话语间的异样。
“那?怎么行,不擦干会生病的。”
说着,她便走了过去。
少女的裙摆扫过他曳地的衣摆,他的衣摆跟随着她的脚步动了一下,牵扯到了腿间。
沈竹漪滚动了一下喉结,将?喉间的轻吟压下去。
他再度将?衣摆撩至身前,只是衣摆被他的手抓着,多出几缕凌乱的褶皱。
云笙用锦帕包裹住他的发尾,从发尾一点一点耐心地向?上擦拭。
他的头发很顺滑也?很干净,混着竹叶的清香,特?别好闻。
不可避免地,云笙的手也?会触碰到他的发丝。
像是触碰到了冰冷的露水,清清凉凉的。
他的发根有?些硬,也?有?点扎手,但是额发处细碎的头发却格外柔软服帖,触碰的时?候会轻轻缠绕在指尖。
云笙回忆起,自?己年幼时?,慕容知韫也?曾给她擦过头发,还给她抚摩过头皮,那?时?的她枕在她的膝上,轻轻闭着眼,就这样陷入梦乡。
这是她最幸福的时?刻。
云笙回忆着,也?找到相同的穴位,轻轻用指尖按压起来。
在她柔软的指尖摩挲过他的头皮时?,沈竹漪执笔的手微微一顿。
一种酥麻却又清晰的痒自?尾椎泛起,他眼睫颤抖,手背上薄薄的皮肉紧绷起来,突显出分明的青筋,笔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