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浑身僵硬,目光飘向天花板,可是室内静得可怕。

故而那些细微的,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挲声便格外明显,还有时不时能听见自他胸腔内漫出的极为沉闷的哼声。

云笙格外紧张,手心?都是汗,垂在床榻边的双脚也漫无目的地摇晃起来。

一颗颗的汗水蔓延过?沈竹漪的眼角,在他的眼窝处汇成一道?水泽。

他额间的守宫砂,也逐渐融化在汗水中,晕染成很深很重?的红,逶迤出一道?胭脂般的色泽。

他眉目润泽,乌发雪肤,苍白的面色染上?薄红,额间那点朱砂更是艳丽,衬得他唇红齿白,像是悲悯的观音。

可哪有观音是这般模样,他手持柳枝,伸入净瓶之中,沾了甘露,挥洒而出。

一点落在少女摇晃的莹白的脚尖上?。

他眼神晦暗一瞬,修长的五指越发用力?。

突出的喉结在修长的颈线上?来回滑动,而被他衔在口?中的系带也逐渐变得湿润。

不知过?去多久,云笙才推开了门。

门外偷听墙角的燕辞楹和?红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角落里还绑着昏迷的兰花公子。

云笙没好气地白了她们二人一眼,便匆匆离去。

燕辞楹咳了几声,追在身后道?:“小云儿,你别生气啊,就?一点点催-情的药草,对身子有益,强身健体,不碍事的……”

见云笙不语,她又试探道?:“你们二人成了?这时辰是不是有些太短了?”

见她越说?越离谱,云笙回道?:“你想到何处了?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燕辞楹捂了一下嘴:“那怕是不成,这药草虽对身体无恙,但他喝得有些多了必须要?交合才能彻底解,否则,时隔数月,难免又会发作。”

“什么?”云笙的眼神已经可以杀人了。

燕辞楹立刻带着红姑溜了:“你若不想帮他解,就?让他自己熬吧,顶多就?是难捱一些,不碍事不碍事。”

二人走?后不久,赵缨遥踏着夜色自二楼的窗户翻了进来。

云笙被吓了一跳,见对方面色凝重?,问道?:“缨遥,怎么了?”

赵缨遥走?近,低声道?:“我本想去对岸的宝华寺探查一番,谁料我在河边发现了一具女尸,女尸臃肿,看不清样貌,但根据服饰,我能认出是我昆仑宗之人。她的包裹中还有百花楼内的花笺。”

云笙心?中一跳。

这时,被捆着的兰花公子发出了动静,悠悠转醒。

赵缨遥瞥了一眼他,附耳道:“我要再去百花楼内搜寻一番,你且小心?。”

云笙颔首,趁着兰花公子还未醒来,解开了他的绳索。

兰花公子醒来后摸了摸脑袋,领着云笙去往雅座,俯身倒茶时略显歉意道?:“女公子,都是我的错,我中了那种药,后来又……”

云笙摇摇头:“不碍事。”

她抿了一口?茶水,目光落在他身上?,若有所思地问道:“我有一事想问你,之前你给我的那枚香囊,里头的纸条是何意?按理?说?,在此之前你是百花楼的人,为何要?提醒我其中有诈?”

“你放心?说?便是,这里只有你我二人。”

兰花公子迟疑一瞬,这才轻叹一口?气:“不瞒女公子,我其实并非开始就?流落风尘,我原是王庭的官宦之家,直至家道?中落,才辗转来到百花楼。而百花楼……待我并不好。我表面是风光无限的花仙,实则却?要?周旋于?各类权贵之中,一旦不屈从,就?要?受皮肉之苦。我身心?疲累,我一直想着逃离此处。”

云笙有些疑惑:“那今日宴会上?,你不是说?了要?离开么?”

兰花公子无奈笑道?:“红姑不会放我离开的,我的赎身钱可是天文之数,若我不是花仙,下场只会更加凄惨,怕是就?要?成为那以色侍人的小倌……”

云笙眨了一下眼,有些惆怅:“那你找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