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眼睁睁看着他的衣襟被水浸湿,严丝合缝地贴覆在他的身子上。
春夏的衣衫本就轻薄,如此以来,便相当于荡然?无存。
他的每一处肌理,她都能看得清楚。
衣摆那处的轮廓,便更加明显了。
水瓢被扔进了木桶中,溅起的水花拂过他的眉眼。
氤氲水雾间,他乌发散落,唇红齿白,美得雌雄莫辨。
沈竹漪抓住她的手腕,沉声道:“我很清醒。清醒到记得,师姐在宴席上,说我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不?懂得心疼人。”
他掌心火热的温度熨帖上来,烫的云笙浑身发颤。
云笙哭丧着脸道:“说笑?的、说笑?的,不?能当真啊……”
沈竹漪沾着水珠的冰冷的指尖摩挲过她的腕线,顺着她手腕内侧的青筋往上摸去,晦暗的光影也沿着他的笑?意徐徐散开:“我还没有心疼过师姐,怎知我不?懂呢?”
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像是烧了起来,云笙浑身都很热,汗湿的衣物紧紧贴附在她的后背,她甚至能感受到汗珠顺着她脊背滚落。
沈竹漪活动了一下修长?的五指,发出骨骼的轻响。
他微微抬眼,睫毛落下一片阴翳:“光是这双手,这把?剑鞘,亦或是……”
他冷白的指尖点了点红润的唇,轻轻笑?起来:“都能让你愉悦。”
云笙都快要疯了:“我不?想,我不?想……”
他究竟都在这里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沈竹漪面?色阴沉下来,用力掐住了她的腰,五指恨不?得嵌进她的身体?里。
他额间的碎发扫落下来,喘出的气?息有些紊乱:“那你想要谁?那个小倌,还是你心悦已久的师兄?”
云笙被他掐得双腿一软,径直倒在了床榻上,心口剧烈起伏,颤声道:“这和薛一尘又有什么关?系?”
沈竹漪恨恨地咬上她颈侧白皙的肌肤:“你休想。”
云笙痛呼一声,不?断挣扎推搡着他道:“你误会了,我来这里,只是想和他聊聊天,比如……比如看书?读诗之类的,我只对这些感兴趣,其他的想都没想。”
沈竹漪忽的没有回应她了。
似乎是药效又起来了。
他忽的低垂着头,浑身的肌肤都泛起红来,额间透出薄汗。
推搡之间,云笙的指甲不?慎划过他的肌肤,而后,他倒在她的身边,在她耳旁发出一声似是痛苦的低吟,腰腹也跟着轻颤。
云笙听得头皮发麻,不?敢再乱动。
汗水濡湿了他的乌发,几缕散落下来,他细密的长?睫低垂下来,像是脆弱的蝶翼一般轻颤,眼尾也泛着这种病态的红。
他身上又散发出那种旖-旎的花香,越来越浓稠,近乎要将云笙吞没。
云笙突然?觉得床褥底下有什么硌在她的脊背上,她掀开床褥,这才发现底下竟然?藏着几本厚厚的书?卷,那些书?卷摊开来,呈现出各种各样?的姿态。
荒诞、香-艳、不?堪入目。
是他先前看得那些书……
她的视线触及上头那些色彩分明光怪陆离的画面?,便立刻侧过了脸。
可是那一大片白花花的皮肉还是在云笙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甚至其中一张,还和如今的他们的姿势一般模样?。
她的脸红得如同煮熟了的虾,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闷在雾气?缭绕的蒸笼里,一颗颗汗珠滚落进身下的床褥中,染出一片更深的洇湿的痕迹。
沈竹漪定定看着她,他的眼神朦胧又暗沉,像是飘忽不定的烛光。
他的指尖触碰到她时,也在微微颤抖,可是他仍执意地拭去她鬓角的薄汗,拨弄着她汗湿的刘海,她细软的发丝缠绕在他的指腹上,像是无力攀附着的菟丝花。
他离得更加近了,炙热的吐息落在她的肌肤上,二人视线相交,气?息交缠。
她完全被他身上那种颓靡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