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露浅浅的疑惑。

那男子奋力吮吸的样子像是在饮用琼浆玉液。

所以呢?尝起来究竟是何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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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笙再也受不了沈竹漪探究的目光,当即推开门。

她顿时?明白杏花公子口中不得不奉楼主之?命是什么意思了。

得知这一切都?是燕辞楹授意的时?候,云笙更加恼了。

她气急败坏找到燕辞楹,对?方正躺在一位美?男子的膝上,吃着那男子给她剥的葡萄。

燕辞楹似乎早就料到,糊弄了云笙几句,立刻转移话题:“小云儿,晚些时?候,楼里有为你设宴。我们百花楼的点心和绸缎可是天下闻名。”

云笙有些受宠若惊:“为我……设的宴?”

燕辞楹点头:“你想吃什么,尽管和红姑说。”

云笙一时?不察被带偏了话:“我想吃樱桃饆饠和荔枝酥山。”

“还有呢?”

“还有玉露团。”

云笙被打发走的时?候,都?忘了自己是来讨说法的。

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到了晚宴,没想到除了吃,舞才是重头戏。

百花楼内的优伶们拨弄着琵琶,俊美?的男子于?丝竹管乐中翩翩起舞,他身着的舞衣薄如蝉翼,舞动间?能?够清晰地?看见衣物下有力的线条和胸膛的轮廓。

赵缨遥身边伺候着的美?丽少年替她倒酒。

她抿了一口,面色大变:“好酒。”

云笙见她喝的痛快,也有点馋,但想起自己酒后失态,只敢饮小一口的果酒。

琵琶声如珠如玉,而很快的,一位身着水袖长衫的男子缓步走出。

他戴了面纱,腰肢极细,弱柳扶风一般,扭动起来也颇有美感。

他一面舞,一面走至云笙跟前,面纱不经?意间?滑落,露出一张薄施粉黛的脸。

云笙微微一怔:“兰花公子?”

兰花公子微微一惊,这才捂住了自己的脸,轻声道:“对?不起。我本应该离开的。可是我实在思念女公子。这才想着能?在庆晏之?中最后瞧上女公子一眼便?好了。”

他话说的可怜,云笙感到困惑:“你为何要离开?”

兰花公子觑了一眼一旁的沈竹漪,轻声道:“在与这位公子比试一番后,我自愧不如,实在难当花神名号,便?想着就此?离去?,去?对?岸的宝华寺削发为僧,青灯古佛,了却残生罢。”

云笙没想到,只因她使了手段想进百花楼,就让一人失去?了安身立命之?本。

她知道在这乱世中有一栖身之?所是多么不易,更何况是他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难免有些愧疚:“兰花公子不必妄自菲薄,你们二人各有千秋,他虽模样才情样样都?比你好……”

兰花公子抹泪的手一僵,云笙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立刻改口,“但是他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也不懂得心疼人,在红袖城内还是你这样性情温柔的更好,所以,你便?安心留在百花楼内好了。”

兰花公子一边拭泪一边摇头道:“送出的花神令被客人拒绝,发生此?等事情,是不允被留在楼内的。如若女公子不嫌弃的话,请让我留在女公子身边,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说着,他看向沈竹漪,“就是不知这位公子,是否会允许……”

沈竹漪冷不丁笑道:“自是可以。”

兰花公子一怔,就见沈竹漪一面散漫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樽,一面淡淡道:“自红袖城回蓬莱,路上多妖魔魑魅,恰好缺一个像你这样腿脚比她慢的诱饵。有的妖喜欢生吃活人,你既什么都?愿为她做,缺条胳膊少条腿而已,想必也不会在意。”

兰花公子攥紧了手,干笑一声道:“公子真?会说笑……”

沈竹漪抬眸,双眸似两丸黑水银,目光沉沉地?压在兰花公子弯折的脊梁骨上:“我从不说笑。她不是已经?与你说了吗,我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不仅如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