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丹唇轻启:“我记得师姐答应过我,夜里不会外出。”

云笙顿时有些心虚:“我之所以出来,是看见窗外有人才追了出去,追到这里就没有看见人了,静尘方丈是良善之辈,我在蓬莱宗内就听过他的盛名,我也不知道?他门下竟会有如此不守规矩的僧人。”

沈竹漪始终没有说?话,云笙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低声道?:“这两?人耽误了我好些许时间,我本还想着清晨早起?,去听静尘方丈念经呢,希望明?日能起?来。”

沈竹漪冷不丁道?:“我劝你离他远些。”

云笙有些疑惑:“静尘方丈?这位净尘方丈设立普济院,施粥渡人,普度众生?。又哪里得罪你了?”

沈竹漪反唇相讥:“在师姐眼中,敬佛信佛之人,便是良善之辈,不会有人心存歹念?”

云笙不以为意:“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常乐为宗。”

沈竹漪瞥过来,眼神懒散又讥诮:“怎么,你也是那秃驴的信徒?”

云笙一怔,她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秃驴,指的竟是静尘方丈。

“你怎能这般无礼?”

沈竹漪不置可否,只是用剑柄的末端敲击着殿内那尊金身佛像,环绕着其走了一圈。

云笙又有不好的预感:“你要做什么?”

沈竹漪道?:“找东西。”

“什么东西?”

沈竹漪眉眼弯弯道?:“尸体。”

尸体?

云笙被他弄得一惊一乍,道?:“佛门重地,何来的尸体?”

沈竹漪的声音透着缥缈的冷气:“尸体藏在了这具金身之中,我欲要斩断这枚金身。”

云笙睁大眼:“这可是菩萨的金身,你、你这般做不怕亵渎神佛么?”

沈竹漪短促地笑了一声。

他缓步走近,忽的用力攥住她的下颌。

他冰冷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声音缥缈:“师姐,这才叫亵渎。”

说?完,他便俯身咬在了她的唇瓣处。

很用力,不带任何暧-昧的情绪,反倒像是兽类之间啃咬,他叼着她的下唇,直至血腥味弥漫在唇齿之间,他才像开始进食地猛兽,吞食属于?她的津液。

就像是单方面的挞伐,甚至,云笙从?中觉察出一丝怒气来。

他在气什么?

直至云笙快要喘不过气,他放开了她,垂下的眸光极尽轻蔑。

云笙被他逼得快走了几步,她推搡着他,转而碰到了供桌上?瓜果。

云笙艰难地喘着气,她睁开眼,蓦地看见了寺庙内端坐于?高?处的佛像。

佛像端坐于?莲台之上?,垂眸凝睇,仿佛殿内的一切都被祂尽收于?眼底。

云笙心里慌极了,连忙手掌合十,拜了几拜,她急忙道?:“菩萨在上?,我们并非有意惊扰您歇息。”

她转而骂他:“这里是寺庙,你怎可当?着满殿神佛,行此、行此……”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沈竹漪堵住了唇。

她被他抵在供桌上?,罗裙都凌乱出褶皱,那些瓜果也跟着滚落在地。

金身佛像投落下庞大的阴翳,他欺身而上?,扶住她的后颈,同她更深的吻在一起?,云笙只觉得身体都要被他怼进了桌案之中,月光如银辉一般洒落而下,勾勒他宽阔的肩线,他的背脊近乎弯成了一座拱桥。

云笙废了老大劲才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她身子?一矮,迅速逃走。

她一边逃一边摸着自己红肿的唇。

沈竹漪这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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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寺庙的钟楼鸣响一百零八记,惊飞一片栖在松柏间的飞鸟。

静尘方丈正于?殿内诵经,他手捻佛珠,身后巍峨的金身佛像光滑流转,僧人鱼贯而入,次第?入座。

许是因为昨晚的经历,云笙辞别方丈后便准备离开。

昨日接待他们的小沙弥却极尽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