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不可!”穷奇连忙现身,慌慌张张道,“会失血严重,危及性命,一时?半会好?不了,行动也不利索,一些剑法?需要阳气施展,你、你若这样?,那些剑法?也用不了了……而且,你小子不是狂妄得自诩能掌控一切么?若是这都无法?忍受,红莲业火的反噬只会越来越频繁,你将来当要如何?”
它急得连激将法?都用上了,倒不是为了沈竹漪。
这小子青涩,不懂其中门道与快活便算了,但夺舍之后,它还要用呢。
沈竹漪终是没?有再动。
他冷冷盯着穷奇,手?上的剑掉转了方向,划破手?肘。
涌出来的血化作血刃,朝着穷奇飞旋而去。
穷奇被捅得嗷嗷直叫,逃回了剑里,瞬时?被封印了五感,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
它在一片黑暗里发疯般咆哮:“忘恩负义的疯子!”
沈竹漪没?理会它,只是盯着淌血的手肘。
以往红莲业火折磨得只会有无尽的痛,可是现在,却多了这种反应,虽也是胀痛的,却更加难以掌控,难以忍受。
外头的云笙以为他不在,便先?下楼去用早膳。
吃到一半,她便看见沈竹漪自楼上走下来。
他似乎是刚沐浴完,并未束发,沾染着水汽的乌发披散至腰后,发丝还在坠落着水珠。
他面无表情?走过来,身上携着青柠水雾的香气。
云笙以为他是有起床气,低头咬着手?中的包子,不想?去触这个霉头。
直到头顶多出一抹阴影,骨节分明的长指拿起桌上的茶杯。
云笙睁大?眼,尚且来不及阻止,沈竹漪便仰头,将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他似乎很?渴,喉结滚动,发出明显的吞咽声。
他发丝上的水珠垂坠下来,滴答落在桌面上,留下一道水痕。
还有一颗坠在了云笙的手?背上。
云笙默默抹去手?背上的水痕,那句“这是我的杯子”就这般默默咽了回去。
沈竹漪饮完茶水,忽的蹙了一下眉,只觉这茶水中多了一丝莫名?的甜腻。
他垂下眼。
这才看清了他方才抿过的茶杯边沿竟有一圈淡淡的口脂,那种甜腻,正是口脂散发的香气。
他攥着茶杯的指骨发白,那种被冷水压抑下去的躁动又顺着紧绷的小腹翻腾上来。
他扫过云笙,径直盯着她的唇瓣,她的唇上果?然?涂着一样?的口脂。
云笙也恰好?看过来,抿紧了唇瓣。
二人的视线一触即离,她是,他也是。
最后,还是云笙转移了话题,到了正事上。
经过多方的打听,云笙确实了那带着青蛇的女子所说为实,只好?花费重金去黑市托人伪造了一份奴契。
红袖城外有一条护城河,护城河两侧生长着芦苇荡。
在护城河的对岸,有一座寺庙,名?为宝华寺。
夜色已深,明日方可入城,云笙便打算在宝华寺借住一晚。
听附近的村民说,这宝华寺也颇有来头。
据说这宝华寺的住持原本是王庭的一位高官,名?为许官人,后来领着自己的下属,皈依佛门,花重金建立宝华寺,这位许官人则是成了宝华寺的住持,法?号静尘。
许官人散万贯家财,镀了七丈有余的金身佛像于庙中,且广施善缘,在红袖城外施粥,周遭的村民们都对宝华寺有着极高的信仰。
暮色四合,山岚凝烟,宝华寺卧于山岚之间,青苔附着的阶梯顺着山道蜿蜒而上。
云笙轻叩寺门,说明来意,寺内的小僧弥便热络地领着他们去往了客房。
小沙弥提着灯,穿过九曲回廊,路经放生池,月华倾泻泛着点点辉光,几尾金鲤游曳而过,四处可见长明灯下,零星几个僧人低头扫着落叶。
他们被安排在临近后山的两处禅房内,掀开屋内的布幡,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