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是拱手说:“好多了,只是还有些咳嗽,大夫说等痰化了,也就痊愈的差不多了。”
沈是又作揖说:“有劳阁老费心,病中收到阁老问候,感动不已。眼下没能先行拜谢阁老,还让阁老折节下问,晚辈羞愧难当。”
“不必客套。”宋奉安笑了下,这笑不是慈爱,有一点朝气,给他那张国字脸添了不少生机,他语气轻缓的说:“你也用沉香木?”
沈是愣了下。
他拍了下沈是的肩说:“六安瓜片,补气提神,沈少卿身体弱,有空便常来喝喝茶吧。”
沈是点点头。
他有些惶恐。
宋阁老笑着看了下他茫然的模样,不像寻常人的曲意逢迎,不像欣喜得意,也不会谦卑过头,心下十分满意的走了。
沈是一个人走着,满脑子胡思乱想。
宋奉安不是认出来了吧。
这种怪力乱神的事,宋奉安那种老古板也能想得出来?
沈是一路摇头。
周遭同僚三五成群,唯有沈是孤零零独行。
没有人愿和沈少卿攀谈。
拿万寿节出来说事,明眼人都知道借口,故意咳嗽出风头,想在文武之争里卖双方个好,这种见风使舵,左右逢迎的人,最为不齿!
可没人想做这个咳嗽的人吗?
都想。
愚笨的想不到万寿节,想到的不敢叫板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