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西临送来的美人?”

“是。”

仅仅一个字就让君芜的不安感达到顶峰。这人让他想起了这几日做的噩梦。

兵临城下,他跪地匍匐,漫天黄沙,兵刃相向……

君芜按了按眼角,眼神阴冷:“抬头。”

跪地之人的容貌与梦里的人重叠在一起。

好你个纪渊!

君芜忽然想笑,他深吸一口气压着心底的愤怒,垂眸走过去将人拽了起来半搂在怀里:“不想被他们抓了去,待会儿就叫大点声。”

美人被他的眼神烫到耳廓泛红。

他看人时会给人多情的错觉,仔细看去便能发现整双眼空洞到冷漠。

怎么会是这种眼神。

陛下在这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陛下……”

“李卓!”君芜取了鞭子,弯下身来挑逗般拍了拍他的脸:“你想说的朕倒也不是很感兴趣。”

黑色的马鞭衬得他的手指更加白皙修长,他抬眸看了眼匆忙跑进来的李卓,唇角微勾:“摁住他。”

鞭声响起,他打得不重,调情意味明显,几十来下竟没有见血。被打之人谨记着他的话,声音时高时低,听得李卓面红耳赤。

君芜算着时间扔掉鞭子,拿起酒壶转身便看到了身着华服的男子。此人看着冷傲孤清,浑身却散发着盛气凌人的强势。

这便是东朔的摄政王纪渊了。

“陛下……节制些的好。”这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摄政王管得未免太多了。”他从来不会这样和纪渊说话,这是第一次。纪渊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屋内上半身赤裸跪着的人,脸色更加阴沉。

小皇帝又像是恢复了以往的样子,无所谓笑着离开。纪渊快步走过去把跪坐在地上的人拽起来:“你同陛下说了什么?”

如果眼神能幻化为实物,他恐怕早已被凌迟处死。

“小人不过疯言疯语几句……摄政王紧张什么,怕事情败露吗?你千算万算怎么还是算漏了呢?”

李卓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一年前你趁着战乱把人掳过来,用药让他忘记以前的事情,用铁链绑着他让他坐在这冰冷的皇位上当你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