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在官场上混了十多年,叶琎现在也跟那帮老狐狸一个臭德行,一句话的事儿,非得跟他弯弯绕绕,有时候跟他面前还摆领导架子,尤其爱在床上摆谱,净使玩具折腾他,逼着他主动说些下流的话,自己却假正经地穿着衣服。
老不正经的。
他摇摇头,笑着起身去收拾摔坏的茶具。
操,怎么还在聊啊……
叶俊书躲在走廊的拐角里,探出小半个脑袋,直直望着另一头角落,背对着自己接电话的挺拔背影,心里不停默念:快挂快挂快挂快挂,别他妈聊了,再聊旧情该复燃了。
他不知道叶琎已经接完方知煦的电话,现在这通是给保姆打的,在叮嘱保姆明天到房子里,开始负责他的一日三餐,交代忌口。
他只知道,自己屁股一会儿要打针了,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装可怜求安慰的机会。
可打完针之后呢?叶俊书迷茫了。
叶琎跟方知煦上一秒才说完分手,下一秒就能掏鸡巴准备打炮,现在又不顾场合,不管他的死活,公然在医院里煲电话粥。泍文邮??裙九???壹⑹94?叭證里
这太过分了啊!
而且姓方的就是一随时会炸的地雷,再这么下去,早晚有天会害了叶琎。
震惊!揭秘“官员同性恋”,四十岁已婚财政厅厅长,不顾继子死活,与某局某已婚男性公务员公然谈情说爱,作风不良。
妈的,光是脑补一下,叶俊书都替继父担忧,他清楚在体制内,同性恋是个隐秘的忌讳的话题,不符合主流价值观。
身份一旦公开,就是丑闻,就是个人道德有问题,仕途基本完蛋,等于从天上掉到地下,可能还得埋进土里。
就在他胡思乱想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地雷时,他十分担忧的继父挂了电话并转身,将鬼鬼祟祟的他逮个正着。
父子俩隔空对望,一个懵,一个愁。
叶俊书赶紧立正乖乖站直,又老实地低着头,生怕叶琎瞧出自己那见不得人的心思。
他这一时慌乱无措的真实反应,落在继父眼里,妥妥一个犯了青春期性冲动的迷茫少年。
叶琎尝试去扮演好父亲的角色,奈何当爹经验有限,他刚结婚没多久时,叶俊书就申请了住校,难得回来。
真正开始亲近这个孩子,还得从寒假算起。
甭管什么年纪,叶琎就没把性教育当回事儿,做爱是一种享受,也是他解压的方式之一,要年轻个二十岁,他没准会恭喜叶俊书,有性冲动挺好,放心大胆地去体验。
然而现在,他是一位四十岁的父亲,叶俊书是他儿子,谁家当爹的会鼓励备战高考的孩子去体验性生活?那不误人子弟么。
他同意,李芸也不能同意。
所以叶俊书是他儿子,又不完全是他儿子,尽管李芸很听他话,也放心地把孩子交给他,但有关叶俊书的很多事儿,得先经过李芸。
叶琎看了下表,一刻钟快到了。
他走过去,对继子道:“自己去打针,我忙点事儿,外头等你。”
“……”叶俊书几乎确定,自己干了件蠢事儿,不应该提前说出来的,打草惊蛇了。
屁股挨针没做皮试疼,可他却好疼,又深知自己现在没资格疼,疼了,叶琎也不会心疼他,因为叶琎根本不喜欢他。
打完针出来,见继父仍坐着看手机,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不时轻触屏幕,似乎在和谁发短信。
是在和姓方的聊天吗?
叶俊书看在眼里,难受在心里,他慢慢朝继父走去,心想着不要叶琎送他回家了,把假条拿过来,自己去学校请假,现在要做的是安分,避免再打草惊蛇。
“爸。”
闻声,叶琎立刻将手机息屏,起身交代继子说,自己临时有事走不开,没法送他回家了,打个车,保姆晚点会过去做晚饭。
被继父预判了想法,叶俊书一点没意外,正好打完针要观察半小时,他坐下来,抬头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