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包过的纱布,又问他还干了什么。

他面不改色地扯着谎,看书累了,会做点家务。

继父没说什么,却又问他,在家吃了什么。

他老实回,点了外卖。

继父接着问他,什么外卖。

他接着回,点的中式快餐,味道还行。

如此公式化的一问一答,跟审犯人似的叫小满感到不安,是不是继父发现少了一条内裤,在给他下套呢?床单还没有机会去换,泡在茶水里的迷药真的会管用吗?

叶琎纯粹是在关心孩子,可一番关怀,继子瞧着反倒有些紧张,跟在医院一样,左手又下意识地抠着睡裤,他不用想也知道这小子肯定躲房间里好色了,不好意思跟他说。

“小满。”

“啊?”

小满抬头,洗过澡的继父就像一支待摘的红杏花,耀眼夺目,怎么就那么让人着迷,这朵花指定有毒,他就恨自己没把催情药一块儿倒进茶水里,能不能摘下来,全看今晚了。

“在学校里有喜欢的人么?”

“……”

小满真懵了,下意识地摇头否认,可转念一想,今晚就要得到继父了,又改口说:“有个喜欢的人,他不是我学校的。”

还真是思春了,叶琎继续深入:“在一块儿了?”

说半天了一口茶水没喝,小满心急,不太想聊这个话题,眼下最重要的是和继父做爱,等做了,才可以把心里的小秘密全说出来,这是老天在给他机会。

“还没,我怕他不喜欢我,没告诉他。”说着他端起自己那杯茶,给继父敬起茶来,“爸,我敬你一杯,谢谢你给我请病假。”

叶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琢磨怎么跟继子往下谈,他既不能反对也不能支持,支持了影响学习,反对了孩子可能会叛逆,别像当年的他一样成心把女同学往家带,就为了气自己老子。

见继父喝下一口茶,小满追问继父还回不回厅里,得知继父晚上会留下,他激动不已,又给继父敬茶,继父却不喝了,把他才转移的话题给绕了回去,问他喜欢的人哪儿认识的,是不是学生。

他斟酌着回答了前面一个问题,图书馆认识的,回答时不忘偷瞄继父神色,生怕一个打草惊蛇。

图书馆么?

叶琎对图书馆熟悉,毕竟和继子就是在图书馆先认识的,去年刚来厅里的那阵子他常去。

说起来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以前常去图书馆的人是方知煦,弄得多有文艺范儿,他不爱去,拖着对方不是游山玩水就是去酒店厮混。

这人到中年,风水轮流转,方知煦那头其乐融融,他反倒越活越没劲儿,也越活越谨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