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便是两年前监工的楼津,此举就是剑指对方,扣上一个修缮不利的大帽子。
圣上无波无澜的视线移到一直不语的楼津身上:“你有什么话说?”
楼津等了一上午,终于看到了这出重头戏,他行礼:“臣请陛下宣一人觐见。”
“准。”
张公公连忙宣人,只见烈日之下,一道青袍人影前来,身量清瘦目光耿介,行走之间衣袖摆动,待看清面容之后,楼河脸上变得苍白起来。
这人竟然是早已死去的庞瑞!
李吉也是一惊,头上缓缓渗出细密的汗珠。
庞瑞叩首:“启县县令庞瑞拜见陛下。”
圣上道:“起。”他定定地看着台下:“你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为何写下此忏悔书又自缢,为何又出现在这宫中。”平直犀利的目光扫过众人,恰是千钧重担压过:“若有半句虚言,朕绝不会饶你。”
“是。”庞瑞站起来,端正得如一把利尺:“五月七日,河东启县连下三日暴雨,堤岸垮断,十一日,二殿下奉命赈灾,此后又是一周,三殿下亦是来启县。”
他字字清晰,铿锵有力:“六月一十二日,又逢大雨,堤岸沙袋冲垮,三殿下下水救人被洪水冲走,翌日,二殿下把臣和其余县令聚在一起,一夜后召见微臣,言堤岸由东辰人所毁,但不可公之于众,昭告百姓需另寻缘由,微臣便写下忏悔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