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场的人并不多,除去关怡的几个私交,其余大部分都是京大外院的,温书棠毕业后就在Transline里连轴转,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和大家见过面了。
他们坐在一起东拉西扯,推杯换盏间说起近况,有个同门师姐读研时换了专业,现在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涉外法务,对着自己那个抠门还爱pua的上司痛骂了十几分钟。
“真是受够了。”学姐仰头灌下一口酒,“早知道当初还不如继续读翻硕呢,毕业就去外派,赚够钱再回来找个闲职,也不用受这窝囊气。”
“哪有你想的这么美好。”另一个男生接话,“外派这几年势头大不如前了,赚的多的项目都在郊区工地上,要么修桥要么挖石油,环境艰苦不说,就连最基本的供水供电都没法保证,你真能受得了?”
“……”
温书棠不太能参与这种讨论,就坐在旁边和关怡聊天。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关怡捏捏她的脸,“是不是Transline那边太累了。”
温书棠抿了一小口酒,浅笑着摇摇头:“还好,都习惯了。”
“你呢?在英国怎么样啊?”
关怡托着下巴,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老样子呗,每天东奔西走的,扛着一堆设备到处拍,忙起来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累的跟狗一样,还要被那帮祖宗指手画脚地使唤。”
她晃晃手里的酒杯,眼影闪片反射出碎光点点:“有时候我都怀疑,当时脑子一热就跑来做这个,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但转念一想,如果时光倒退回大一,我肯定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温书棠歪头看着她,唇边挂着柔和的弧度,没说什么,伸过去和她碰了个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