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平淡,却让人感觉到一种深沉的无力,似乎再怎么努力也对抗不了命运的安排。

“真是岂有此理,这阮建军简直是胆大包天,在我眼皮子底下做这种狸猫换太子之事。”

马长河气得把筷子往桌子重重一拍,神色震怒。

杜娟也气得不轻,眉头紧紧皱起。

只见马长河沉声道。

“安宁,你别怕,伯伯会替你把工作名额给拿回来,这种弄虚作假的行为,我一定会严肃处理。”

马长河生平最痛恨这种背后找关系的行为,尤其还出现在他眼皮子底下,涉事的人员,他绝不轻饶。

阮安宁知道以马长河的能力,完全可以把她的工作拿回来。

但她来找马长河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拿回工作后自己去上班,而是卖掉手里的工作。

她就是要让阮安平满怀希望地以为能进兵工厂上班,却在临门一脚时希望破灭。

还有阮建军这个渣爹,暗中插手让阮安平顶替原主的工作名额,也别想从这件事情里抽身。

他们欠原身的,阮安宁会一点点地讨回来。

“马伯伯,工作名额我想卖掉,另外,我也准备下乡,我下乡的地方就是我妈和外公他们下放的地方。”

她若继续留在京市,以黄桂香的性子,得知阮安平工作没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加上阮建军那个渣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再者,原主生前心里一直挂念着她母亲和外公一家。

哪怕是为了替原主尽孝,阮安宁也要下乡。

马长河一听,神色凝重了几分。

“安宁,下乡不是闹着玩的,你外公当初下放时,情况有多危险,你妈又为了能让你留在京市花了多大代价,你可要想清楚。”

五年前多少人因为被批判为老右思想,而蒙受不白之冤,当时整个华国风声鹤唳,人人提心吊胆。

马长河至今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马伯伯,我想得很清楚,我要下乡,我要去见我妈和外公他们。”

本书剧情里,原主死后不久,外公外婆承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加上下放的地方条件艰苦,两老也双双离世。

只留下原主妈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活着。

一想到这里,阮安宁的心脏像被人揪住似的疼。

她有那么强大的空间系统在,她一定不会让书中的悲剧重演的。

马长河见阮安宁眼神坚定,重重叹了一口气。

“罢了,既然你决定了,马伯伯支持你。”

临走时,杜娟在马长河的示意下,给了阮安宁三百块钱和一些票证,阮安宁本来不肯要,杜娟却硬是塞到了她口袋里,并叮嘱道。

“你到条件那么艰苦的农村去,身上带些钱有些保障,另外到了那里,也能买些有营养的东西给你外公他们补补身体。”

杜娟的话说到了阮安宁的心坎里,她收下了钱,也默默记下夫妻两人的这份恩情。

待到他日,她重返京市,一定会好好报答他们。

阮安宁回到家以后,黄桂香拿出一张火车票递给她。

“这是明天一早的火车票,你收拾收拾早点出发。”

黄桂香怕迟则生变,于是自己掏钱给阮安宁买了火车票,只要跟知青办的人一起上了火车下乡,一切都能尘埃落定了。

“知道了!”

阮安宁面无表情接过火车票,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赶她下乡,走之前她要不送他们一份大礼,岂不是说不过去?

夜色如泼墨般,浓得化不开,正是酣眠的好时候。

狭小的杂物间内,床上的人突然睁开双眼,黑暗中,那双眸子亮而有神。

阮安宁如猫般轻盈的步伐,熟练地穿过院子,先是去了阮建国的房间。

房间床上,被子叠得整齐,人却不在。

阮安宁也没管那么多,直接从靠墙的老式衣柜的暗盒里取出一个铁皮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