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峰扒拉几口米饭又吃了一大块红烧肉,感叹道。

“有热食总好过啃干粮。”

唐婉清笑道。

两人的对话拉回了阮安宁的思绪,她没什么胃口,随意对付几口了事。

孕晚期阮安宁哪怕不怎么喝水,也总是想上厕所。

她刚出厕所出来,经过一处车厢时,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年轻男子焦急的声音。

“音音,你怎么了?别吓叔叔!”

阮安宁闻言赶紧走了过去。

只见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面色通红,不停地在抽搐着。

一名身着军装的年轻男子抱着那小女孩正准备往外寻找列车员的帮助,他的肩章上显示两杠四星,军衔大校级别。

“我是医生,你赶紧将她平放。”

阮安宁立即来到小女孩身边,手试了孩子额头的温度,十分滚烫,属于热性惊厥的症状。

“她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阮安宁边将孩子身上的衣服解开,边问旁边站着的年轻军官。

“两分钟!”

年轻军官回道。

阮安宁将孩子翻身侧躺着,然后将她嘴里吐出的呕吐物清理干净。

又从旁边抽了一条毛巾垫在孩子脑后,一分钟后,孩子不再抽搐。

“她在发高烧的情况下你还带她坐火车,如果列车上没有医生,你知道孩子会有多危险吗?”

阮安宁等孩子情况稳定以后,才一脸严肃地看向身边的年轻军官。

即便是大校级别,阮安宁该说还是会说。

陆霆之见小侄女脱离危险,心底狠狠松了一口气,他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向阮安宁真诚道谢。

“谢谢你!”

阮安宁见那年轻军官态度良好,语气也平缓了几分。

“孩子发高烧前有没有用什么药?”

阮安宁觉得对面的军官不可能那么粗心大意,连孩子发烧都没留意。

陆霆之拿出一些药,其中有一种药属于孟鲁司特。

阮安宁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药别再用了,孩子刚才抽搐的原因是用了这种药产生的副作用。”

“孩子发烧之前是不是有咳嗽的症状?”

阮安宁抬头看向陆霆之。

“对,她咳了有三天不见好,医生才给她开的这药。”

陆霆之暗暗心惊眼前年轻孕妇的医术。

“我那里有一些药,等会给你拿过来。”

阮安宁见孩子醒来,起身朝自己的车厢走去。

陆霆之看着离开的阮安宁若有所思,五分钟后阮安宁拿了药过来给陆霆之。

“一次一包,一天三次,冲泡着喝。”

陆霆之看着手上的小包装颗粒药十分新奇,阮安宁解释。

“小孩子都怕苦,这些药用温水泡开,孩子没有那么抗拒。”

药的包装阮安宁换过了,不然也不会来得这么慢。

“谢谢你,我是陆霆之,这位女同志怎么称呼?”

对于救了小侄女的孕妇,陆霆之很感激。

“阮安宁,不必感谢,诊费十元。”

阮安宁知道这军官军衔不低,像他们这种身居高位的人,最忌讳别人挟恩图报。

而她也不喜欢招惹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救孩子是出于医者本心,事后收诊金,正好两清。

陆霆之面上闪过诧异之色,他没想到面前的女子没有借机跟他攀扯交情。

在京市但凡知道他陆霆之名字的人,都会如蜂拥般而至对他阿谀奉承一番,各怀心思地接近他,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她难道不知道‘陆霆之’这三个字代表什么意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