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驻足,嗤笑道:“那朕乐得看戏。”
“也挫挫他那狗脾气,栽了跟头,他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大总管对这话不认同,道:“殿下便?是天底下最厉害的!”
圣上斜了他一眼。
“当然,陛下最最厉害!”
圣上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朕看,他现在这天王老子来了都得给他让让的狗脾气就是你们给惯的!”
大总管也不惧,笑着讨饶。
要论惯太子,谁能跟陛下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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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一段距离,大总管又道:“要是这姑娘当真是冤枉的,确实可?怜见的,爹不疼娘不爱,也没人替她周全?,不怪盛安郡主都开?口替她说话呢。”
圣上却摇头:“如霜可?不是为着这个,你难道没察觉,那姑娘有几分像兰庭?”
大总管一惊,忙道:“老奴确实有那么一瞬觉得像,但?隔着火把瞧不真切,老奴还以为是老眼昏花瞧错了!”
“唉。”圣上重?重?叹了口气:“过了冬,就十七年了。”
“那孩子若还活着,也是这般大了。”
大总管若有所思:“那会?不会?这姑娘身份有异?”
“这些年到盛安郡主府认亲的也不下百个了,多?多?少少都是像他们夫妻的。”每每提及这桩事,圣上心里都不好?受:“这孩子丢失,朕难辞其咎。”
大总管忙宽慰道:“陛下宽心,郡主与郡马自不会?这般想,且这事,也实属阴差阳错。”
当时兵荒马乱,郡主得提刀杀出重?围,刀剑无眼的怕伤了孩子,也怕有人对孩子动了心思,这才将不足月的婴儿藏到佛堂下,原本这是最稳妥的,可?谁知道那种情况下,香山寺竟还有人潜了进去呢。
不过话说回来,若非藏了这一手,那孩子当年就没了。
那两位打着以阆王外孙女为质的注意,争抢下有乱箭射中了襁褓,要是孩子真在里头,也就彻底没了念想。
眼下这样,倒还能心存希冀。
“朕心中难安,与他们怪不怪朕没有关系。”圣上悲切道:“朕倒是希望,如霜同年少时那样,提着刀来找朕算账,拆朕的屋顶,砍朕的房门。”
可?帝王啊,终究是孤家寡人。
大总管是后来才跟在圣上身边的,但?樾州jsg那些事,圣上时常同他讲,这么多?年下来他也就都了然于?心了,遂笑着道:“要真是这样,朝堂上就不得安宁了。”
当年圣上登基后,原本是要册封郡主为公主的,但?阆王与郡主都不同意。
寻常人家上了族谱的义子或可?与亲子同等,但?帝王家不行。
宋大人亦是一个道理。
后来几厢拉扯,陛下只能封阆王为外姓王,也去掉了阆王在褚家族谱上的名字,陛下心有愧疚,又重?情义,便?顶着朝臣的谏言与反对,硬是以国为阆王封号,郡主则以年号受封。
郡主家的孩子,与太子殿下同音,也是圣上对阆王的补偿。
走走停停间?,已到了圣上帐前?,圣上驻足回望向高台的方向,笑了笑:“如霜啊,就是见不得生的与兰庭相似的人受委屈。”
大总管眼睛一亮,接话道:“这个老奴晓得jsg,郡马是郡主一眼就相中的,怕人被抢走,白天看中人,当夜就把嫁妆送到顾家,那府外火把通明,门敲的咚咚响,将顾家上下吓的以为来了叛军,知道缘由后,郡马爷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衣立在院里,窘的连脖子都红了。”
“郡主一瞧,欸,比白日更?俊俏了,要不是圣上和阆王及时派了人来拦着,郡主当夜就要将人抢走。”
大总管的语气格外诙谐,终于?是把圣上逗乐了,抬手指了指他,笑骂了声:“你呀!”
大总管嘿嘿一笑,搀着圣上入了帐:“陛下,那那位姑娘,可?要去查查,万一呢?”
圣上摆摆手:“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