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食髓知味的身子(2 / 3)

庵,一是护送母亲,二来他也想求子嗣。

次间的窗扉被轻轻推开了道细缝,幽静的灯火摇曳着,簌簌站起身拿簪子挑了挑烛芯,眼角的余光落在屏风的人影上。

刚才顾青宴虽然是用玩笑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她也知道这一仗肯定很艰难。

这已经不是朝廷第一次对北蕃宣战,上次卢老将军率军北征,夺北蕃城池10座,斩杀两万大军,同时还缴获马牛各万头,收复大片失地。

北蕃精锐损失非常之大,退回边界。

然而由于出征准备不足,后续粮草供应缺乏,老将军只能无奈撤军,路上又遭遇暴风雪,将士死伤不计其数,这些保家卫国的好儿郎没有牺牲在战场上,却倒在了严寒里。

北蕃趁机大大喘了口气,休养了几年卷土重来。

簌簌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其实夫人也是为你着想,子嗣本来就是人生大事,我……”

她想说我是不可能给你生孩子的。

“你怎么?”

男人也站起身走到她背后,淡淡问道。

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笼罩着自己,空气都仿佛结了冰,簌簌张张嘴,字在舌尖绕了绕,又吞了回去。

本想着想好心想提醒他,多找找你的姬妾,也许很快就有好消息了。

但男人语气透着寒意,自己何必再多生事端,北上的筹备还没有做好,到时候换了男装跟着商队出行,多给点钱财,他们有镖局护卫,一路上也安全。

反正随身带着香囊,日日又用浸了药材的水沐浴,想怀孕那是不可能的。

马上就是元日,还有半月,她就可以离开这里去渤洲找父亲和恒儿了。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三十这天,顾府发生了件大事。

簌簌本来不愿意去参加顾家的年饭,只是实在拗不过顾青宴,沈氏也特意打发了丫鬟来请,才收拾一番朝摆膳的澜福堂去。

刚进了垂花门,抄手游廊几个丫鬟簇着位容色十分艳丽的女子款款走来,女子上身穿件碧霞孔雀纹锦袄,下着镂金百蝶度花裙,眼如春杏,正水波潋滟看着自己。

簌簌猜测这应该就是顾老爷去年新纳的小妾郑玉桃,果然几个丫鬟齐声都喊了句“郑姨娘”。

“凌小姐……”玉桃主动叫她,手轻轻扶了扶头上的金步摇,妩媚一笑。

“早就想见见你了,只是大公子整日里把你当宝贝一般藏着掖着,素衣被赶走后,听风堂现在更是连根针都插不进去……”

听她说得粗鄙,簌簌也不想和她多说什么,朝玉桃微笑了下,算是打过招呼,快步绕过紫檀架子插屏进到厅内。

玉桃几乎当场就变了脸色,恨不得把手里的绫帕绞断。

所谓妻妾有别,嫡庶有别,这个凌簌簌,还没有当上顾家大奶奶呢,竟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她能看出对方眼里的轻视,即使她脸上带着微笑,也是看不上自己不愿意多说话的。

其实这个女子又有什么不一样?大公子要真爱她,会没名没分让她带在顾家?

也不过是以色侍人的玩意儿。

老爷可给了自己妾室的名份,等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如果是男孩,凭着老爷对自己的宠爱,提自己做平妻也不是不可能。

但前几天沈氏竟然装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不知道从哪里买了两个漂亮的丫鬟送到书房,自己现在怀着身子不能伺候,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两个贱蹄子分走宠爱。

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时和老爷欢好时合欢药用多了,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有些不稳,下面已经连着两天见红了。

如果这孩子保不住,她在顾家还这么立足?

“凌小姐,你这花囊做得好生别致,我瞧瞧怎么绣的?”

她当然不是为了看香囊,不过是找事罢了,目光远远瞥到从另一边游廊走来的沈氏。

这个凌簌簌要是老老实实把香囊解下来给自己,她就给沈氏当面演出两人一见如故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