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里面那个叫薛五的服务员,趁着宋临出来抽烟的时候,给酒水里倒了敌敌畏,给包间里剩下的宋旅长、廖咏梅和秋玉喝了,趁着三个人难受的时候把她们都绑起来了?”

“然后他提出的要求,就是要见我?只要我进去包间了,他就可以把她们三个人放了?”

“而且他手里还有枪?不允许其他的任何人靠近包厢,不然开枪?还要继续给里头的人灌敌敌畏?”

舒心总结的言简意赅,宋临点了点头,一眨不眨的看向紧闭的2102包厢。

“是!而且因为刚才黎总拒绝了一次,他说他又给我大嫂灌了一大杯!大嫂她已经...失禁了...”

黎文琛面色一沉。

“我说了已经报警了!一切都等警察来了再说!”

宋临分毫不让。

“来得及吗?那可是敌敌畏!再等下去人就救不回来了!”

舒心握了握拳。

“都别吵了!我先过去看看!”

她不记得自己得罪过一个叫薛五的人,这人大费周章的要见她,还为此害了秋玉,她必须得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敌敌畏这东西,刚喝下去还能靠洗胃救回来,晚一些的话,入侵了大脑,就算再洗胃,也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实在是等不到警察过来了。

黎文琛了解小妹的为人,决定的事情就很难转圜,并没有出声制止,只是无声的朝着背后的保镖打了手势。

小妹过去看看可以,但是但凡她往前踏进一步,就立马把她打晕扛走。

黎文琛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了,2102包厢的门口已经放置了钢板隔离开,舒心站在钢板后面,闻着隐隐的煤油味道,缓缓开了口。

“我是黎舒心!里面的朋友...”

话音未落,包厢门却猛地被里面的人用绳子拉开,里面的圆桌旁,田武良揪着不断哭泣抽搐的秋玉,右手将枪抵在她头上,缓缓走了过来,面色狰狞的狂笑,声音嘶哑痛苦。

“哈哈哈哈哈!终于来了!好一个朋友!阿姐,还认得我吗?你应该叫我什么?”

说着他就一把揪下头上的鸭舌帽,露出大半张脸来,无数肉虫一样的烧伤疤痕爬在上面,随着他说话的动作不停扭曲,简直没个人形,寻常人根本就辨认不出。

可舒心对这个长相太熟悉了,轻轻闭上了眼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你是...田武良??”

田武良冷笑一声。

“阿姐就是阿姐,居然一眼就把弟弟认出来了!”

黎舒心细眉微蹙,“你不是应该在监狱吗?”

田武良之前被判了两年半,现在才一年多,不可能提前出狱的。

她透过钢板仔细观察着里面的情况,宋临夫妻俩,被绑在椅子上,两人都昏昏沉沉的低着头,身下还有一大滩的秽物。

被揪着的秋玉站在前面,她因为农药的效力,整个人跌跌撞撞的走不动路,呼吸粗重,嘴角不停的留着口水。

后面的宋临看着这样的秋玉,心里焦急,冲着田武良喊道。

“放开她!”

砰!

话音刚落,土枪已经打在秋玉的脚边。

“除了田舒心!剩下的人都给我退后!不然我马上开枪杀了他们三个!”

“好好好!不靠近,你们都站远点!”

知道对面的人来真的,舒心将宋临推开,轻声劝慰道。

“田武良,你现在放下枪,把人放了,还来得及!不然的话,越狱、绑架再加上故意伤害,算下来可能小命都要没了!”

田武良就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神色阴冷,暗淡无光的眼睛里透出几分难以言喻的苦痛和绝望。

“小命?哈哈哈?我会在乎吗?自从进了监狱,哥哥和母亲就一直病的不死不活,我也被大火烧成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已经死过一次了,还在乎小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