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蛊虫入脑,影响到了他的记忆和思维能力,林清欢垂下眸子,甚至没有多加思考,用一个随便的借口敷衍他:“这几天没睡好,可能是累着了。”

江行止手指用力,语气歉然:“对不起,你的身份毕竟不是能轻易揭过的,我没有办法。”

林清欢

有人掀帘而入,是吴林海。他抱着拂尘走进来,一边低声回禀,眼神忍不住拂过林清欢。

林清欢只作不觉。

“陛下,几位大人都在外面等着,道是有事求见陛下。”

江行止扬起浓眉:“他们来做什么?”

林清欢笑了笑:“大概是为了我这个奸细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地,江行止神色已是大为不耐烦:“让他们滚。传朕的旨意,日后谁敢对清欢的身份多嘴一句,无论何人皆以欺君罪论处!”

吴林海望着江行止,又看看旁边一脸轻松的林清欢,踌躇不决。

林清欢盈盈含笑:“公公还不快去?”

他也不知道江行止怎么会变了个人,明明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还让他看好谢则,这才去了多久,就变得判若两人。

难不成他身上真有什么魔力,能让江行止弃谢则不顾,转而投向林清欢?

君令不可违,吴林海嘀咕着退下去传旨了,林清欢叹了口气:“这些奴才没一个看得起我,待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

“刁奴罢了,你何需放在心上。奴才不好,换些好的便是。”

“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林清欢嫣然一笑,看似漫不经心:“我想让瑶华宫里那位侍奉我,陛下答不答应?”

语气像是在开玩笑,眸里却透出笃定的光芒。

“瑶华宫”

江行止重复念出声,林清欢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里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谢燕还谋逆作乱本该处死,陛下仁厚留他苟活至今。不过他实在桀骜不驯,倒是辜负了陛下的一片圣恩,我看他不顺眼,陛下何不将他交给我,我也好替陛下出出气?”

林清欢提及这个名字时,江行止心上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突如其来的刺痛令他烦躁难忍,腹部升起莫名的呕吐感。

林清欢认真观察着他的神情变化,江行止只在他说出「谢燕还」三字时有过不易察觉的动容,林清欢彻底放下心,笑着睨了江行止一眼:“陛下不愿意?”

江行止唯恐他因此事坏了心情,不假思索道:“这有何难,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这就把他叫过来。”

“那就多谢陛下了。”

江行止释出柔和的笑意:“你开心便好。”

林清欢看着门外,目露仓皇:“臣子们都等候着陛下呢,陛下还是去看看吧,我可不想担上祸国妖孽的骂名。”

他眸里流露出的不安没有逃过江行止的眼睛,他反手紧攥住林清欢的手,林清欢轻轻一震,江行止低声道:“别动。”

江行止想了想,点头:“也好,我正好借此昭告天下,你将会是大燕名正言顺的皇后,让这些讨人嫌的家伙统统闭嘴,也省了你往后的麻烦。”

林清欢指指额头,“对了,陛下别忘了头上的伤。”

江行止摸上额头的伤疤,那里鲜血早已凝固,结成了一层厚厚的血痂。

他一时惘然,脑海里闪回过一些破碎的场景,交叠纠缠的人影,唇齿间仍未散去的腥气,猛烈动摇着他内心的认知。

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捕捉到了一抹袅如轻烟的白影,他有印象,他和谁说过什么话。然而细细究去,却连一丝微渺的痕迹也难寻到。

“陛下。”

意识恍惚之际,林清欢的声音如柔和清风送入耳畔,江行止定定神,没忍住说出心底的疑惑:“这伤……”

林清欢:“陛下忘了,这是谢则趁您不察,蓄意以瓷瓶砸伤了您的头。”

“是吗?”江行止重重地晃了晃脑袋,大脑中并无与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