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护着母亲,不能冲撞。他人虽小,却把这些话牢牢记在了心里。
自那之手,宣哥儿就不再像以前那样,跑着冲过来搂着她的腰身,而是轻柔地抱着她,后来一次偶然间,他发现了姜隐腹中孩子的动静,从此就更是喜欢与她腹中的孩子说话。
听着宣哥儿稚嫩软糯的声音,姜隐只觉得心尖都化作了一汪春水,柔软得不像话。。
“没有,弟弟很乖,在睡觉呢。”她温柔地抚摸着宣哥儿柔软的头发。
起初宣哥儿总说是“弟弟”,姜隐还想纠正他,说也可能是妹妹。
可无论她怎么说,小家伙就是认定了她肚子里的是弟弟。次数多了,姜隐也就随他去了,弟弟妹妹都好,都是她的心肝宝贝。
是夜,姜隐刚将宣哥儿哄睡,正准备离开,余佑安突然走了进来。
她回头,对他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正待开口,目光却骤然定住。
只见余佑安身后,还跟着一个身影。那人一身玄色披风,兜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面容,悄无声息地立在门边的阴影里,气息沉凝。
第180章 当年旧事
风带着暑夜的一丝清凉,从洞开的房门外吹进来,搅动着男子的披风下摆,猎猎作响。
姜隐唇边的笑意倏然凝住,戒备地扫过看不清容貌的男子后,旋即看向余佑安,见他神色从容,甚至隐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快,姜隐紧绷的心弦才松了下来。
是了,人是随余佑安进来的,岂会是敌人,是她大惊小怪了。
“这位是……”
姜隐将将开口问余佑安,便见男子取下了兜帽,露出了一张被风霜镌刻过的脸庞。
剑眉浓黑如墨,星眸深邃似渊,纵然眼角已染细纹,那通身不怒自威的凛然气度,分明是久经沙场的磨砺而来。
姜隐从未见过此人,却一眼断定他绝非池中之物。
余佑安朝她伸出手,她很是自然地将手放入了他温热的掌心,被他稳稳牵至身侧。
“弟妹,”男子目光沉沉,喉间压着难以言喻的悸动,“我是宣哥儿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