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也正如赵锦繁所料的那样,信王并未在处理温氏一事上有所姑息。她的储君之位也因此坐得格外稳当。

冬末初春之际,屋檐残雪未消。

赵锦繁最后一次去给老皇帝侍奉汤药。

这一日,百官按品级依次站在殿门外的汉白玉石阶下,赵氏宗亲尽数候在门外,屋内宫人御医跪了一地。

病榻上的老皇帝,双目紧闭,呼吸孱弱,他开合着双唇,似乎想说什么。

赵锦繁凑到他近前,听见他唤了几声“阿瑜”。

她如往常一样,面容平静地回他道:“嗯,我在。”

他费力地想从口中挤出一句话,尽管他说得断断续续的,但赵锦繁知道他说的是,要她往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好。”赵锦繁答应了他,虽然他这句话并不是对她说的。

说完这句话,他便陷入了沉睡,气息细若游丝。

赵锦繁静静守在床榻边,不知过了多久,御医上前查看,号完脉朝赵锦繁摇了摇头。

他大约是不行了。

赵锦繁上前替他整理仪容,整理完后,见他正睁眼看着她,目光有神,看上去很精神。

御医说这是回光返照。

他盯着赵锦繁看了会儿,眼里掠过失望:“你不是阿瑜吧。”

赵锦繁没有回答,良久她忽然问他:“您还记得锦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