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镇北侯并不知情。”齐海反驳道。
白休命嗤笑一声:“齐大人倒是比镇北侯海了解他自己,齐大人是想说,镇北侯如此高深的修为,竟然察觉不到他女儿私下里的小动作?让这样容易被蒙蔽的人执掌西陵兵权,似乎很是不妥。”
齐海厉声道:“白大人慎言,兵权归属乃是由陛下决断,你明镜司也敢觊觎兵权?”
两人说来说去,终于说到了重点。
他们争的,从来就不是镇北侯闭门思过的三个月,而是镇北侯手中西陵兵权的归属。
“齐大人倒是会为下官罗织罪名,本官犹记你上一次如此尽心尽力在朝堂上为人争辩,还是十多年前西陵王谋害王妃一案,得益于齐大人的好口才,让西陵王无罪释放。
那案子不久,齐大人的长女就被扶正做了西陵王正妃。如今你这般努力,是打算将孙女嫁给镇北侯,做侯夫人吗?”
见白休命竟然毫无顾忌地在朝堂上说出了当年的事,齐海心中羞恼:“白休命,黄口小儿,你血口喷人!”
“不及齐大人这般的伪君子。”
眼看这两人从争辩到戳对方痛处,再到对骂,周围朝臣看得津津有味。
齐海怒极,指着白休命:“你这个不忠不孝数典忘祖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右脸像是被谁扇了一巴掌,肿得老高。
站在众朝臣之前的明王拍了拍手上的灰,仿佛是要告诉所有人,齐尚书挨的那一巴掌就是他打的。
“本王还活着呢,竟然有人敢说本王的儿子不忠不孝,其心可诛。”
朝臣们见向来在朝堂上当吉祥物的明王竟然动怒了,顿时歇了看热闹的心思,全都安静下来。
齐海挨了打之后,被怒火冲昏的头脑彻底冷静了下来。若非白休命突然提及长女之事,他也不至于如此失态,此时却已经来不及了,他心知自己这次输得彻底。
“行了,吵吵嚷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市井泼妇。”龙椅上的皇帝呵斥一声,随后道,“兵部尚书出言不逊,罚俸三月,白休命……回去思过三日,退朝吧。”
而作为争论中心的镇北侯,像是被皇帝彻底遗忘了,对他的惩罚,自然也就没办法再更改了。
从头到尾镇北侯都没能插上一句话,他的罪名却被轻描淡写地落实,走出朝堂时他的脸都是铁青的。
前两日还与他攀关系的朝臣勋贵们,见到他后全都绕着走。
谁都清楚,这位镇北侯怕是碍了陛下的眼,在西陵立下战功还未封赏就先被关了三个月,等三个月后他出了侯府,怕是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