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话落得张主簿耳朵里,倒曲解出另一重缱绻深意来。

哪有郎君不娶妻的?难道苏流风待阿萝有旁的情谊?

张主簿顿时喜上眉梢,连连说好:“青梅竹马么,又不是一个家谱里的,如何不能成?为师看啊,世上比小风挺秀的郎君是再难寻得了,阿萝能有你陪伴,你周阿爷必也放心。”

他捏了一把苏流风的肩臂,满是揶揄神色,作势要登一回周仵作的门,好好同老友说道此事。

苏流风不懂师长为何前一刻还阴郁,后一刻立马性情大变,只得抿了抿薄唇,任其玩笑,回了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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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姜萝燃起火炉,为周仵作煎药。还没等她捏帕子握炉柄,便有一只莹润似雪的手递了过来,指尖还沾着浅淡的香墨,姜萝一看便知是苏流风。

她抬眸,眼角眉梢俱是流溢欢喜:“苏哥哥!”

苏流风怕她被药汤烫了手,帮着把药碗端给了周仵作。

阖上老者的房门,苏流风朝围在红泥小炉前的姜萝轻弯唇角,问:“周阿爷今日身体如何?”

姜萝想到晨时郎中来了一趟,把了脉,开了几服药,便去寻县太爷谈话了。

她懂,这是知道姜萝一个小孩子做不了大人身后事的主,得寻长者商量险峻病情了。

姜萝垂下眼睫,懊丧地答:“瞧着不大好。”

本该明媚的小姑娘,因这一桩沉甸甸的心事蔫头耸脑,让人很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