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瑟缩了一下,爬上池边:“嗯,有点冷了。”

侍女?手脚利落地帮姜萝擦干身子,选了件缎面?厚实的八重莲绣纹肚兜,再?套上一重雪色寝衣,束好领口与腰侧带子。

怕姜萝受冻,侍女?还给她披了一身沉甸甸的狐裘,再?用香炉细细烘干那一头茂密的黑发。提吊手炉里熏的是一味腊梅香,浅淡的,极雅致。

姜萝出奇地困,小脑袋一点一点,将将睡去的时候,侍女?放下了熏炉,“殿下,好了。”

“嗯。”姜萝松一口气,走出洗漱的浴室小隔间,“时候不?早了,你们也去休息吧。”

“是。”

侍女?们退出了偌大的婚房,门也关?得严丝合缝。

就在门扇一开一合的瞬间,姜萝看到了被烛光照亮的银装素裹的天地。

原来,下雪了。

她滞了滞,隔了好久,问?苏流风:“方?才院子落雪了?”

苏流风颔首:“嗯,下了一点。”

她满心愧怍,那苏流风为了沐浴,在寒冷的庭院里来回穿梭又该多冷啊。

姜萝握了一下苏流风的手,果然寒意侵骨,她板着脸,搡了下披着干净雪青色外衫的苏流风,“你吹了风可不?行,先?生快上.床吧!”

私下里,她还是爱唤他“先?生”。

苏流风脊骨僵硬,轻声?说:“橱中有新被褥,我可以搭个地铺。”

姜萝摇头:“不?妥。天寒地冻的,先?生若冻出个好歹来,我多过意不?去。反正都是一间房了,你在意这么多虚礼做什么呢?”

“……”苏流风默了默,口舌被姜萝一番话绊倒了,至今爬不?起来。

他与她对峙着,不?知在坚持什么,只是脚下不?敢挪动分毫,怕她会错意,让情况愈发复杂。他也不?想变得不?像个君子,可是姜萝在逼他……

姜萝体会不?了苏流风焦灼的心情,她率先?爬上紫檀描金花草纹架子床。

许是为了彰显公主地位尊贵,床架子制得特别?宽敞,轻纱幔帐放下来,整个床被笼罩得严严实实,自成一方?小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