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年……不要反驳，不要否认，会让我更生气。

你为什么要忘记呢，你把我害死了。”

他早就死了，在七年前，支撑他活下去的只有恨和不甘心。

为什么要背叛，为什么保护她的同类。

“你不害怕吗，看见我你不害怕吗？你不会天天做噩梦吗？”玄仙的眉头越皱越紧，一句句疑问敲在心脏上，带来麻麻的痛意。

冯年难道没有一丝后悔吗，一丝都没有吗，她究竟有多冷血？

他恐吓了她那么久，整整两年，但她还是一点都没想起来。

他的存在是不重要的吗？是可有可无的，无法被记起的吗？他是不堪的吗？就只值得像垃圾一样被抛弃？

看见他的脸，她不愧疚吗？

是的，她不愧疚。

因为她什么都没想起来，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她都想不起来，不知道自己曾经做了什么，不知道他有多痛苦。

不知道他活的每天都生不如死。

他忍受不了，看着她四处寻求庇佑，与其他妖怪接触，看着她做一些毫无意义的挣扎，害怕恐惧。

没办法，他认命了，他觉得她永远也想不起来了。

太累了，这样子带着执念活下去，太累了。

所以，死吧。

一起死。

他会把她吃掉的，然后死去。

“什……么……”冯年艰难地发出声音，她听不懂，也不明白他说的话。

自己很难受，无法呼吸，肺部的空气无法支撑身体的供给，她要窒息了。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玄仙张开嘴，两颗锋利的獠牙不像是吸血鬼，那是真正的蛇牙。

如果嵌入她的身体里，绝对会搅碎她的内脏的，她想挣扎，可是身体动不了。

皮肤被穿透，流出血液。

汹涌的血花在胸前喷溅开来，美丽的像是一朵盛开的牡丹，一滴一滴，浸湿了衣服。

他血喷洒的只有一刹那，像是早在等待中流光了。

冯年愣愣地看着从玄仙胸前穿透的铁棍，铁棍上全都是他的血液，正顺着边缘缓慢地滴落在她身上。

玄仙也愣住了，他低头，那双绿色的眼睛缓慢的眨了一下，嘴像是想张开却怎么也动不了。

最后，他将眼睛闭上，整个人倒在了冯年身上，没了气息。

没了玄仙身体的遮掩，她看见了站在他身后的来尽野。

他很狼狈，浑身都是血，两只手的手腕上分别有一个洞穿般的血窟窿，胸口仿佛被捅了个大洞不断往外冒的血液。

见到冯年颤动的目光，他似乎想笑，想安慰她自己没事，但嘴角一咧开就不断有血从口中涌出。

痛苦的眼神涣散，周围的环境产生重影，他腿一软，向下倒去，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

冯年看着他从视野中消失，目光呆滞地望着天空。

她没有动，胸口两个不深被咬出来的血洞刺激着她的神经，扯回了她的心神。

左边是看起来像死了的玄仙，右边是生死不知来尽野，左拥右抱的感觉让她笑不出来。

脑子里一片混沌，她好像真的忘记了什么……

似乎是很重要的事。

很重要。

“找到了。”元鹫漂浮在半空中。

那一层被创造出来的空间碎了，不知道是来尽野阻止了玄仙，还是玄仙已经离开了。

于是他寻着他们的味道来到了这里。

看见了躺在血泊中的冯年，她两边分别躺着两个男人。

而她脸色煞白，浅色的衣服都被染为暗红。

元鹫脸上的表情阴沉，他走到对面，两脚把两个人从她身上踹开，手从冯年的腋下穿过像抓娃娃一样的把她撑了起来。

第61章 暴露

“哪里受伤了，我没有治疗的能力，我帮你叫救护车。”元鹫用手臂卡着她就往山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