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年脚步轻，没有发出动静，她停在小蛇背后，精准地伸手掐住它的嘴巴。

小蛇被吓了一跳，他扭的更加激烈，像是一条鞭子，啪啪的把尾巴甩在冯年的手臂上，手腕接连出现一道道红痕。

冯年趁机拨开玫瑰花杆，将那根扎进蛇皮里的刺拔了出来。

为了防止白蛇咬她，拔出来后远远地往前方一抛，身藏功与名。

等等，她扔出去后，那条白蛇该不会重新挂上两根刺，陷入新一轮的奋斗中吧？

冯年皱眉向白蛇降落的地方望去，那块地没有明显挣扎的痕迹，应该没有继续被困住。

失去了食物，还莫名其妙做了件好事，冯年撇嘴正要离开。

前方的花丛无风自动，窸窸窣窣的像是有生物在窜动，过了一会，脚下的两朵花向两边拨开，白蛇顶开花丛，一扭一扭地来到了她的身前。

这不是重点，诡异的是它嘴里叼着一朵玫瑰花。

冯年……

它该不会也是一只妖怪吧？

“是在道歉吗？”

觉得有误会，拿尾巴打了她，不然给她花是什么意思？

蛇蛇像是听不懂人的话，自顾自地滑动着尾巴尖，叼着玫瑰花盯着她。

冯年蹲下身，她先是用手戳了戳它的鼻尖，确定它不会攻击人后，才接过玫瑰花，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东西被接受后，小白蛇支棱起身子，明明看上去是蛇类攻击的姿态，但冯年不可置信地看出了它真正要表达的意思。

……

自豪？

所以挺起了胸口。

她为什么不为所动？

小白蛇金色的眼睛里露出了人性化的迷糊。收了它的花后，人类没有任何反应。

她不应该马上亲亲抱抱摸摸举高高它吗？

真是太迟钝啦！还要它主动。

蛇蛇奋力地向前爬去，就在它要钻进冯年裤腿时，被她捏住了细细的身体拔了出来。

白蛇叼玫瑰比狗叼玫瑰还怪，不是妖怪就怪了。

她将小蛇提到自己的面前，像是念经一样念叨着，“变成人变成人变成人变成人变成人……”

白蛇眼睛里闪过无语，它摆动身体从冯年手上摔下来。

可恶，被人类狠狠拒绝了，她喜欢人。

它游出花丛，失恋一般向着别墅的墙壁上攀爬。

隔墙壁太过光滑，又没有着力一点，它怎么样也爬不上去。

冯年捏着玫瑰花，走到它身后，从下往上望了上去。

小白蛇就是从穹顶上的窗户掉下来的，它现在想回去，但又没那个能力。

“你只能从大门爬进去了。”她提醒道。

白蛇执着地不看她，像是在和一个无情的负心汉闹脾气。

冯年想，它或许是个弱智妖怪。不然为什么一直坚持不懈做毫无意义的事。

一连几次的失败后，白蛇终于哼哼唧唧地放弃了。

人类一点都不心疼它，算了，主动的蛇蛇最好命。

它灵活的从冯年的裤腿下钻了进去。

冯年被它着了道，从脚踝摸到胸前，愣是没有抓到滑溜溜的蛇。

最后白蛇从她的袖子里爬出来。

它小巧的金色眼睛里溢满了水渍，大颗大颗泪水流出，像只小狗一样吐着舌头。

好不可怜。

“我说了让你从大门进去了……”

听不懂人话吗。

她想学蛇的语言嘶嘶两声，还没开口就被自己强行制止。

完蛋了，关两天就把自己关傻了。

“它连台阶都爬不上去，你怎么让它推开大门？”宫明青像是幽灵一样出现在身后，为与蛇鸡鸭同讲的她解惑。

他在外边的亭子里，想来看着冯年在干什么，但她好像抓了一只了不得的东西。

宫明青出现后，白蛇的眼泪一收，嫌弃地扭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