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鹫咳嗽了两声,他发出像是哼唧的声音,整个人蔓延上一股不正常的红,慢慢从衣服所遮盖的皮肤蔓延上脖子。
这病该不会传染吧?
冯年谨慎地退后了两步,虽说她猜测对方是中了毒才变成这样的,但也不能排除某种传染性的疾病。
没看到整个人像是发烧了一样吗?
危险危险,还是赶紧走吧。
第33章 淋湿的小鸟
冯年背后抵的墙壁,双手反向扒着墙面,目光警觉。
元鹫看都没看她,一把拿起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水仰头将它喝完。
手掌用力,塑料水瓶就在他手里捏成了一团。
适合去捡瓶子啊,这扁的不用脚踩了。
冯年感叹。
“我没病,不用躲那么远。”元鹫的声音沙哑,他嗤笑,“被咬了一口。”
既然人醒了,冯年不能像他昏迷那般应付,决定刷刷好感,富有人情味地道,“你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如果被蛇咬了的话,就去医院注射血清,你现在的状况看起来很糟糕。”
“没用。”元鹫浑身燥热,他屈起指关节放入口中,咬着那一截手指,刺痛使昏昏沉沉的脑子清醒了点。
“连我都没办法处理的毒素,去医院怎么可能有用。”
他已经相信那是毒液,因为就算是实验室研究的化学物质也没办法让他这么痛苦,只有他没有抗体的毒液才会造成这样的效果。
好痛……
与受伤带来的疼痛不一样,不知名物质麻痹着他的神经,啃食着血肉,身体提不起一丝力气,脑袋混沌,似乎想要摄取什么却又得不到。
好恶毒的毒素。
好难受……
指关节被咬出了血,血液蜿蜒的从他的手指上流下滴落在洁白的床被上。
眼眶里的生理泪水越积越多,眼泪止不住的从眼角溢出来,大颗大颗的落下。
连生理反应都没办法控制,连身体都好像不是自己的。
他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主动做出如此弱小的模样……
.
哭了?
冯年更慌了,手足无措地站在不远处,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举动才能缓解他的心情。
让他难受成这样,那肯定很痛吧。
“诶……别哭啊,”她走上前蹲下,手指试探地摸上他的脸,大颗大颗泪水浸湿了指尖,他狼狈的有些可怜。
“会有办法的,你们机构没有处理这种状况的研究所吗?我们去那里好吧,别哭了,别哭了。”
元鹫躲过她的触碰,他慌忙地用手掌盖住眼睛,一颗接着一颗从指缝中流出。
“没哭!”
“好好好,没哭没哭。”冯年得找出解决办法,这么哭下去也不是事。
她掏出手机打开搜索引擎查找最近的医院,“是什么蛇咬着你了,长什么样,什么品种花色?我去医院拿血清,不管有没有用,总得试一试。”
在发现自己再怎么遮掩也都没有用后,元鹫放下湿漉漉的手。
没用,什么血清都没有用,他又不是真的被蛇咬了……
想要开口就是哭得软绵绵的声音,抬眼对上冯年干净关切的眼神,他合上眼皮,尽量冷静地回答,
“一米八二,目测150斤左右,黑短发,单眼皮,眼尾很长,眉尾比较张扬,比标准眉稍细……”
随着元鹫的阐述愈发清晰,冯年慢悠悠帮他梳理黏在一起头发的动作一顿,手指不着痕迹地放下。
啊拉,熟人呀。
她苦中作乐地扯出一个微笑。
想起某人毒液的效果,又看了眼元鹫绯红的眼尾和被咬出血的下唇,此时他洁白的牙齿松开,微微张唇,冰凉的房间内,一丝白色的雾气从他嘴里吐出。
就算没有接触也知道其中炙热的温度。
她噌得一下从床头站了起来,按下手机往裤兜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