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释没有设限制,他似乎相信就算来多少人,也不能阻止他杀他。
被血模糊了的视线中,他隐隐看见那人朝他走来,他不再是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零件,是恐怖的整体,气质冷冽,浑身散发出和那颗心脏一样充满厄运的气息。
虽然早知道他可能会回来,但没想到这么快,而且比想象中的还要强。
轻敌了。
怎么会……
【离】在那吃白饭的吗?他的实力为什么没有下降?
祂到底有没有获取拂释的力量?
算了,果然废物就是废物,吃了这么多年的信仰还是一个废物。
蓝洛的嘴角扯出一个弧度,他的手指扣上了脖颈间的项圈,下面源源不断释放出来的电流让大部分身子麻木。
他用指甲撬开了卡扣,项圈便开合脱离了他的脖颈,被他扔向远处。
这次,那两只天敌不在这里吧,那么他们还来不来得及赶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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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传来的气浪差点将三人掀翻,蓝泽护着冯年的脑袋再将她扣在怀里,地皮全部被掀起,迎面撞来。
“完了,他发疯了。”蓝嫒知道不能光靠拂释了。
蓝洛很强,这他们从小都知道,更何况现在还是雨季,战斗力是成倍的向上翻。
基因赋予了他繁殖的使命,为了这个目标动物通常不惜生命代价去完成。
而蓝洛总觉得这种天性很恶心,在这个时期通常会将自己关起来,防止自己被刺激,控制破坏欲,也怕自己着魔,失去理智。
但他现在看上去什么都不想管了,就想拉着拂释去死。
“蓝泽不许死,你知不知道!你不许死!”蓝嫒狼狈的从地面上爬起来,“我去找妖怪,去找办法,找不需要你死的办法,肯定会有其他办法的。”
她将身上的土块和石头碎片抖落,“你保护好年年,不到最后一步,你绝对不可以送上去给祂当食物!”
说完后她便争分夺秒的往结界外赶。
蓝泽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眸光暗沉下来。
没有用的……
如果宫明朝那个脑残没把自己的力量给祂的话,祂也只不过是一个能实现愿望的石像,没有任何自保能力。
但问题是宫明朝给祂了。
现在连拂释都不一定能杀祂了,因为他也没成功杀过宫明朝。
蓝泽放下冯年,他蓝色的眼睛深深注视着在风雨中一动不动的雕像,想起身却被一只手拉住了袖子。
“待着。”冯年眼前一黑一亮的,一般得缓许久才能看清楚一瞬的景色,“给我站住,听你姐的话。”
蓝泽按住她的手指,冯年本身就没有什么力度,很轻易的就被他剥开了,他的声音在狂风中依旧很清亮,“我去看看我是否能打破,总得试试。”
“说谎。”
“……”蓝泽勾起嘴角,他缺失的虎牙重新长了出来,但没长好,有些尖,抵住唇瓣使红色的唇肉凹了下去,“没有,没有说谎,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等我回来再跟你说吧。”
好多,他有好多的话,没来得及的,被隐藏在心底的,不敢开口的,害怕犹豫的。
“你的死亡是没有意义的。”冯年的声音飘散在空中,身旁早已没了那人的身影。
她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在明亮过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如果告诉冯年她可能要为了一个认识才一年多的朋友去死,那她绝对有多远跑多远,但偏偏有人就这样做了。
眼前的视线灰蒙蒙的,她一遍一遍的数着数,推测下一次恢复视力的时间。
“宫明青。”
直接一步到位被打进海里的宫明青,浑身湿漉漉地爬了上来,他深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变浅,卷曲在身上像是纠缠的海草。
他的出现引起了一堆人的尖叫,产生了不小的混乱,宫明青可不管自己被当成什么海怪了,撸了一把头发露出洁白的脸颊,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