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啊。

可能是心理作用,冯年觉得自己一下子腰不疼了,她扶着身旁的手臂想要向旁看去。

拂释的长发没有半点梳理,随意的披散在肩头,他本就是长得比较妖异的类型,这副模样倒有点像山鬼了。

活着的……拂释。

那颗一直待在她身边的琥珀色珠子重新回到了他的眼眶中,他似乎拿了一根类似矛的武器,向上一抛握在手心,像是掷标枪一样扔了出去。

……是这样用的吗?

.

蓝洛一开始就在想,他们这一屋子的老弱病残,要是出了事没一个能打的。

这种不祥的预感持续到宫明朝被钉在墙上终于落到了实处。

果然啊,他还是太倒霉了。

眼看着闯入的男人将目光落在了【离】的身上,他只能摇了摇头,开始收拾烂摊子。

可惜了,差一点。

真棘手,他还没跟拂释交过手,不是早就和宫明朝说了吗,斩草要除根。

“来。”

面对强大的对手,战意被点燃,神经开始兴奋。

“稍等。”被一直遗忘着的宫明青稍微彰显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吸引了两人的目光。

眼看着就要上几十年前的场面,一比一复刻,宫明青觉得蛇起码不能重蹈覆辙,他把瓜子壳往旁边一抛。

“我什么都没干。”他拉了拉脖子上的锁链,“放开我,我马上走。”

当年是自己不自量力,故意没走,试探对方的实力,今天是被拴着,想走也走不了。

拂释挥手,他的袖袍扬起,冯年感觉一阵凛冽的风刮来,她抬手遮掩突然洒进来刺眼的阳光,突兀的光线使眼眶一阵酸疼,这栋别墅瞬间就没了大半,有人飞出去了。

很好,确实走了,但不坐楼梯也不坐电梯,不走水路也不走陆路。

所以啊,打架就别带她了吧。

她不是很想参观。

“活腻了的虫子。”冷淡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拂释把冯年放在一边,自己去对付蓝洛。

冯年的头虽然有点痛,但发现被拂释带来这里后,身上的热意似乎缓解了一点。

她撑着身子勉强关注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宫明朝在她正对面,他被那根类似长矛的武器钉在墙面上,从喉咙穿过,洞穿了整个脖颈。

他看起来很虚弱,脖颈无力的扬起,颈椎支撑着整个头颅将他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地方,他的手无力地按着武器,却怎么也提不起拔下来的力气。

他喘不了气,只能微微张着苍白的唇像只脱了水的鱼一样,似乎的确经历了大量的脱水,他的身形变得有些消瘦,原本处于中间值的身材,却变得骨骼突出。

但那张脸依旧很好看,像是受到惩罚,被抽去骨头与筋脉拖入凡间的天神,在绝望中浮浮沉沉。

冯年再转头,看见了远处桌面上的雕像,它浑身散发着不祥,那双蛇眸似乎从蜷起来的身子中探出,正在贪婪地盯着自己。

这什么东西?这是!

丑的有些离奇了,像披着癞蛤蟆皮的蛇,这是cos圣主吗?

拂释带她过来第一眼盯的就是它。

既然是带她过来解决事情的,那它绝对是把自己搞成这样的罪魁祸首,现在蓝洛被拖住了,她得毁了它。

不能什么都不做。

冯年撑着破损的地面站了起来,没打多久整个别墅就变得坑坑洼洼的,她距离放置雕像的桌面前有个巨大的深坑,突出的钢筋一不留神就能将人串起来。

.

另一边,蓝洛被掐的脖子撞上了墙壁,脆弱的墙面像是一团一捅就破的糯米纸,半个身子抵在半空中。

楼下传来行人的尖叫,蓝洛走神看了过去,拂释也发现了他移开的视线,将他甩进屋。

蓝洛抻了下脖子,用手捂住发酸的肩,站了起来,“我可不会做那么没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