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思了片刻，举了个例子，“比如说我给你买早餐，我以为这是明示。”

来尽野直接面对她，强行将她膝盖里的头扭了回来，对于这个话题他拿出了100%的认真，表情有些怪，“你给我带了一次，我没发现。”

“那还不是你的错，”冯年一想到这个就生气，“你为什么要把我给你的东西给别人？”

看见那份早餐完完整整的出现在来尽野的前桌手上，要不是人太多，冯年都是直接勒死他。

“因为平常都是我带，我每次给我自己买的时候都会加上你。我给你带了两年早餐，那我是不是喜欢你喜欢到要死要活了。”来尽野搞不懂她的脑回路。

“你又不花心思，买的东西和我经常买的一样，我就把我的那一份给他了。”

“那天下午我不是给你了一块饼干，就是我和他换的，我记得你有说过那个牌子。”

“你拿走了饼干就对我说了句赶紧去吃屎啦，后面就再也没给我带了。”

冯年……

诶，是这样吗？

来尽野继续回忆，试图将身上的污水洗净，“你不是能吃亏的人，放学后又找我对质，踢我小腿，我记得我把原因跟你说了。”

“感情你把委屈记得很清楚，把后面忘的一塌糊涂啊。”

冯年……

汗颜。

虚假记忆没告诉她，为什么只有前半段啊？

“那……那还有呢？”

“什么。”

“送水的事。”

提到关键词，来尽野倒是想起来了，他有些苦涩的笑，“你买了两箱水，在操场上逮着人就送，结果最后一瓶是我的，我要是真看出来了那我就纯粹自恋。”

这件事真是学生时代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都克服社恐了，你知道他人的目光到底有多么炙热吗！简直像是有一千只蚂蚁在身上爬，我差点原地昏厥。”冯年觉得自己真是在求爱之路上鼓足了莫大的勇气，这种事情也能因为来尽野做出来，那不是真爱是什么？

“而且单独给你送水的话那更可怕了，你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吗？”

只要在人群下走向来尽野，那简直如芒刺背，如梗在喉，她要被视线和议论洞穿了，还不如搁那做慈善呢，还能趁机给他一瓶。

“我以为你参加了社团活动，我还跟你说太阳这么大早点回去。”

来尽野看着她，冯年的身影与那时汗晶晶的站在树影下，用明亮的眼睛看着他的女孩相重叠。

她的鼻子都是汗水，头发都被湿塌了，唇色很红，抱着水看着他的时候，眼眸亮的像是阳光下的珠宝，熠熠生辉，他怎么能不喜欢。

来尽野叹了口气，“你真是……为什么那么拐弯抹角呢？”

揭露了这一层关系，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冯年与他对视着，看不懂他眼里涌动的情绪，但能从那声叹息中看出，他真的很无奈。

好吧，她承认，是她确实不会表达感情，被这么一说，好像喜欢的方式隐晦了些。

过了良久，来尽野才终于开口，“还喜欢吗？”

他重复，“还喜欢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

冯年想不出来，过去的情感早已被埋在了心底，回忆总是带着旁观的意味，那时候的心情遗忘在内心的最角落，丢失了那份味道。

她知道来尽野在等她的答案，或许这个答案会改变两人的关系，最后却只说了句。

“我不知道。”

来尽野笑了笑，他放开了她的脸，往茶几上一靠，“没关系，我知道你不知道。”

毕竟在现在，她也没回应过他，哪怕他已经把亲昵与占有欲毫无保留的展现了。

可能是报应，报复他当初看不出来，报复他晾了她那么久。

他只是认真道，“很抱歉啊，当初让你纠结了那么久，那这次换我等也行。”

“我能等很久很久，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