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冯年想象不同,她以为玄仙的住所是一处毛坯房。
因为养他格外简单,种棵树就行了,他不在意生活质量,没想到他竟然会住房子。
黑白灰配色像在是棺材,感觉在这里住久了有毛病。
一进门,冯年和玄仙在客厅里玩鬼捉人的游戏,不,应该是只有她在玩,因为玄仙正站在角落静静地看着她,他好像不太同意游戏的进行。
她困难地挪蹭到开放的阳台,拉开窗帘,让整间屋子的空气流通起来。
两人之间横插着一条楚河汉界,冯年才放心开口。
“当初你发现我和来尽野有关系后,是谁找到了你?”
仙仙起码和她相处了两年,都清楚双方的性格脾气,怎么可能就因为这点小事导致两人反目成仇。
简直现在是在开玩笑,他会对自己下手,离谱的像是编造出来的。
冯年敢肯定,以玄仙那么佛的性格,就算自己真的害了拂释,他都会当做没看见,更何况千里迢迢来杀自己了。
但过去感受到庞大恐怖的仇恨是真实的。
他又不可能因为外人的两句话就怀疑自己,怪异的跟中了邪一样。
冯年在知道宫明朝大概能力的作用后,率先怀疑的就是他。
但拂释死的时候,他还被结结实实的关在封印里呢,没有作案时间。
况且他也不在意拂释的存在,仇恨似乎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半分痕迹。
连宫家人都比他记仇。
如果真是他的话,他也不会和她亲近,反而是想干掉和拂释有关系的自己。
到底还有谁有下暗示的能力?
“没有,没有人接触了我。”玄仙回想,他不记得有某种特殊角色存在。
被推翻了,冯年靠着墙壁沉思,难道自己的猜测一直是错误的?
玄仙从来没有告诉她有人挑拨,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聪明地推断。
“真的?那你怎么就执着地想要杀掉我。”冯年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手肘撑着扶手,手指交叠,像是在审问一个犯人。
玄仙眸光沉沉,绿眸里神色幽幽的,像是一只在黑夜里蹲守的黑猫。
“别生气。”
“要打我吗?没关系,就算把我分成两半我也不会死,很多块很多块也行。你可以随意对我做任何事,直到发泄你的怒火。”
年年的怒气当然不会那么快消散,但他现在什么都没有,或许看到他的血,她会开心的。
“没有生气,这不怪你玄仙!你只是被引导了,被操控了,不要把一切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两人的聊天内容一直不在一个频道上,冯年胸腔像是着了一团火,喊出声,
“现在最好找出那个改变你认知的罪魁祸首,他挑拨我们的关系,你难道不生气吗?”
“我生气,”玄仙语气淡淡,“但我更不想你生我的气。”
“我没有生气。”冯年肩膀上的力道一卸,躺在椅背上,丧丧地道,“没……没有生你的气。”
“你生气了。”玄仙冷静的陈述事实。
什么一切的幕后操作者,什么事情的全貌,都没有她此刻的心情重要。
“我没有!”
“你有。”
冯年……
好吧,被发现了。
她难道不该气吗?
掐她脖子,说要吃了她,她难道要很开心吗?
“你想要我怎么做?”明明是在自己家,玄仙从头到尾都在站着,像是被罚了。
“我记得你的眼神,你想打我,现在我已经好全了,可以拿武器,刀枪都可以,我不会防御。”
说着他就要走来,冯年像是只跳蚤,连忙起身,“给我站住!”
等距离安全,她才像只螃蟹一样,沿着墙壁一点一点挪动。
好不容易到门口,获得了自由,只留下一句话在屋内飘荡,“先欠着!今天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