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然:
作为三试一赛的?受害者,她实在没有办法对方?才的?骂语改口。
难怪徐离陵千年后帮她应付三试一赛,是那样的?得心应手,比关熠还了解规矩。
原来,规矩就是他定的?。
莺然沉默。
莺然深沉。
莺然想了想,憋不住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定?”
这个问题,是所有三试一赛受害者崩溃时的?呐喊。
徐离陵回想了一下,道:“定下这等章程前,我是亲身试验过?的?。那时年幼,觉着?我做的?很轻松,旁人应也能做。况且我做时日?夜无休,课期与考核期全然混在一起,七日?完成整个流程。”
“对弟子们?,已特意将课期与考核期分开,将全部流程延长到了六十日?内,以?便弟子们?有时间休息。”
莺然五味杂陈:“可是以?课程与考核强度,如果是天赋差的?人,课外还要?自?习自?练,就算六十日?,也根本没时间休息。”
徐离陵:“正是要?筛除天赋拙劣者。”
莺然蹙眉:“为何?”
明明他成魔前,对凡人与修士乃至魔修,都无分别心。
为何对天赋差异,却如此不留情面?
徐离陵:“出了宗门,没人会因为一个玄修天赋差,就对他忍让、包容。没人会因为一个玄修天赋差,就在生死关头,不取他性命。”
“固然,给上足够的?时间,努力可以?在让一个平凡的?玄修达到天赋极好的?修士水平。然而出了宗门,没人会给他时间努力。”
“往往天赋卓绝者,在危机关头爆发潜力。天赋平庸者,只能沦为刀下亡魂。”
“乙玄道一创立之初便是集结了各方?大修的?大宗门,入了宗门的?弟子,必然也会时常去?出那些寻常宗门无法完成的?危险任务。”
“若放了平庸之才入内,那不是对他们?的?包容,是对他们?的?残忍,是在送他们?去?死。”
“幼时的?我,便是这么?想的?。”
莺然有所明悟:
至高无上的?大道,人人皆想追逐。修士愿殉道而死,这若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无可厚非,值得敬佩。
但彼时的?徐离陵作为掌权者,不愿将任何人推往那条死亡概率更高的?路。
十岁的?他便洞明修道之途的?无情与残酷,那是经历了多?少事?才明白的?呢?
莺然:“你如今如何想呢?”
如今的?他神态平和,唇畔有浅弧,但笑不语。
他不会否定过?去?的?他,但再也不是过?去?的?他了。
莺然静静地挽着?他,走在光影交错的?林路间。
行至一处桃花树下,桃花冠云如霞,粉瓣纷飞,四季常开,显然不是凡树。
徐离陵停步:“到了。”
他弯下腰,拿出锄头,亲手在树下挖起来。
莺然讶异,竟是桃树下埋酒,她蹲在他身边:“埋的?是什么?酒?”
徐离陵:“黄酒。”
莺然眸光一亮,笑起来:“我们?云水县有习俗,家里生了女儿的?,满月时会在桃花树下埋坛黄酒,至女儿出嫁时取出。我爹在我出生满月时,也为我埋了一坛酒。”
在千年后她嫁给徐离陵时,取出来喝了。
徐离陵:“幼时,我正是见了旁人为自?家孩子埋酒,以?为人人皆如此,才回来为自?己埋。后来才知晓,这叫女儿红,单为女儿埋的?。”
莺然没忍住笑出声?来。
幼时的?徐离陵,原来不只会每日?不眠不休、跟个大人似的?修道,也会天真得可爱。
不过?也是了。
他幼时还会看见别人玩游戏,就偷偷自?己和自?己玩,研究怎么?玩呢。
她笑他,徐离陵也不以?为意。
他将酒埋得很深,直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