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相贴刹那,却感到未平息的硌人。

莺然怔了下,面上微燥起来。想起她去?梦里也就一息, 这么短的时间内, 他没有平复也是正常。

但这么短的时间, 他当真睡着了吗?

莺然在昏暗中盯着他, 他毫无反应。

莺然试探着戳了下他的脸:“怀真,你睡着了吗?”

他依旧没有反应,甚至翻了个身平躺着, 把?脸偏向另一侧去?。

是真睡着了,还是生她气了?

明明先?前睡下时,他表现得好像没生气似的不过,倘若他折腾她半天,最后临门一脚说要睡了,她多半也要生气。

莺然思忖着,在他耳边轻唤:“怀真?”

他自是不应她。

莺然的手?放在薄被中,慢慢伸向他,触上他的衣襟,缓缓探入。

她面上微热,但又?生出?几许狡黠。

她原想着,去?梦里遇千年前的他一遭,回来不被他气着对他发脾气,已是万幸。

但真去?了一遭回来,她觉得再继续也无妨。

待时空合道,若他还记得今夜,届时她定?要在他耳边笑话他:“我说了千年后我在陪着你,你还不信我。”

她暗暗扬起嘴角,指尖若如抚温玉,在温玉上描摹勾画。那温玉轮廓美妙,仙雪无尘,天生的粉雕是平坦温润上的唯一特殊之点。

莺然恶意地掐了下,这才得了他些许反应他身子僵了下。

可他还是没睁眼,眉也没皱一下。似任她再如何闹腾,他今夜都不理会。

莺然扁了扁嘴,唇落在他发间、轻移至额际。从眉尾到眼角、从面颊到唇角,而后是他线条紧致瘦削的下颌、修长玉莹的颈

他一动不动,不给回应。莺然也不觉着无趣,反倒有些狡猾地想:

戛然而止之前,她便是这般允诺他的。那会儿她一想到,要在他注目下做这些,就觉得面热。

此刻他不看她,任她施为,反倒叫她自得其乐。

待他日他聊起,他也不能再说她是个骗子,毕竟她这不还是做了吗?

莺然兀自笑弯眼,想他就这般,不要起来才好。

她手?指勾动,轻薄寝衣从他身侧落至腰际。

莺然撑着他身侧的床,半个身子仍藏在被子里,翻身跨在他腰上,趴在他身前。灵巧红鱼朝下落,游过雪玉温梅,至平坦紧绷的腹,莺然手?指勾住裤腰,抬高,避开?高处往下褪。

“我可没耐力再陪你玩第?二回。”

房中倏然响起暗哑低沉的声?音。

莺然动作一顿,抬眸,瞧见徐离陵睁了眼,正垂眸看她。眼瞳比夜色还黑。

莺然粉面含笑,坐在他大腿上问:“怀真,你没睡啊。”

徐离陵:“便是睡了,也要叫你弄醒。”

莺然:“可你分明就是没睡。”

徐离陵:“我睡没睡又?如何?”

他语调平淡,并?无责意,但莺然想起先?前,心头还是生出?几分歉意。

她扶住他的肩膀,带几分撒娇:“我刚才合眼想了想,还是觉得,我可以。”

徐离陵:“想好了?”

莺然点头:“嗯。”

徐离陵:“再想半途而废,我怕是不一定?能如你的意。”

莺然调笑:“难不成我不愿意,你还要来强的?”

徐离陵眼眸暗沉:“说不准。”

莺然软手?轻抚他面庞,小意来回:“你向来心中有数,怎么会说不准?”

徐离陵:“正是心中有数,才说不准。”

莺然疑惑,不明白他的意思。

徐离陵:“我是魔。”

莺然愣了下,会意。

魔性不一定?会令人纵情享乐,但必定会在不顺意时令人暴怒狂躁。

徐离陵倒不至于为这狂暴,但到时他光是忍耐魔性本能的沸腾,便会极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