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口粮她凭借一把子力气去赚,更别提每个月还能领抚恤金,没靠林家分毫。

反倒是林家吃着她种的粮,把她女儿当丫鬟使唤,嘴上对她百般挑剔,还端起一副她欠他们态度,她想不通林家到底凭啥?

“娘,快喝,水里加了点红糖,还难受吗?我扶你去找赤脚医生瞧瞧。”

林夏又快又稳端着破口碗,娘身体向来强壮,要不是操劳过度承受不住,断不会晕倒。

刘招娣思绪被打断,接过碗一口气喝光水,嘴里甜滋滋味散开,她暗下决心,这辈子不能让任何人欺负她闺女。

“天杀的贱蹄子!你娘也配喝红糖水,日子不过呢。”

李老太干瘦脸上颧骨突出,枯枝似的手臂抡起来打人。

刘招娣反应快抬手轻轻一捏,老太太使出吃奶力气都没法挣脱桎梏。

嘴里干巴没味,身体根本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她怎么就不配吃喝,红糖是她花钱换来的。

“刘招娣,快给我松手,你个赔钱货把我儿子克死了,还我儿命来,我们林家造了什么孽娶你这个丧门星。”

老太太吱哇乱叫,嘴里没一句好词。

“我是丧门星,怎么还没把你克死?能让你活这么久。”刘招娣厉声反问。

她上辈子背着克夫的黑锅,自觉替林建国孝顺父母,给他们脸呢,把她闺女们按斤卖。

李老太傻眼,刘招娣这人唯唯诺诺,跟她说话都没胆子大小声,今天是被鬼附身换了个人样。

她仔细打量儿媳,一米七五的大高个,浓眉大眼长相端正老实,怎么瞧都是以往那个窝囊废。

张嘴开骂:“你…你竟敢咒我去死,我那早死的建国啊,你睁眼看看你娶了个什么玩意回来,骑到你娘头上拉屎。”

刘招娣冷眼瞧她坐地上撒泼,老太太上辈子就是依靠这招把她压得死死的。

“把妹妹们叫回屋,今天我们娘几个休息半天,身体是自个的,不去爱惜旁人也不会觉得心疼,只会当理所当然。”

刘招娣对二女儿林夏一番话说的语重心长,若有所指。

既然老天爷让她重新来过,她必不会走上辈子的老路,她要宠女轻男,赚大钱给闺女们花。

林夏微微一愣,她第一反应是去摸母亲的额头,感觉对方病得不轻,脑袋烧坏了才说起胡话。

她娘不把自个当人使,也看不上几个女儿,她从六岁开始洗一大家子衣物,喂鸡打猪草伺候猪,样样不落。

“小夏,愣着干啥,听娘的话,快去!”

刘招娣声音大上几分,手指轻柔梳理女儿耳边碎发。

今年满十九岁的大姑娘,瞧上去营养不良跟猴似的,还是个没长开的小孩。

林夏一步三回头,迟疑不决。

李老太抄起炕头的破碗狠狠砸在地上,“都反了天了!”

“刘招娣你给我滚回娘家去,我林家没有你这种偷懒耍滑的媳妇,没病没灾你还想全家休息,白吃白喝我们林家的。”

刘招娣低头努力回忆上辈子,她没记错的话,今晚有分家的好机会。

随口敷衍婆婆两句:“娘,休息一天碍不着事,您放心,再怎么懒也吃不到你们林家碗里去。”

她轻轻松松将李老太推出门,跟抓小鸡一般丝毫不费力,当她面把门反锁上。

留老太太在外面疯狂踹门她也不闻不问。

转头翻箱倒柜整理资产,她以前虽然蠢笨不堪,每个月抚恤金却强硬攒在手里,没上交给林家。

因为她想把林建国用命换来的钱留给幺儿,娶妻盖新房提前准备着,现在拿出来花女儿身上正合适。

但林家的红糖麦乳精全是她买回来的,老太太撒泼让她孝敬父母。

仔细数了数,约摸九百块钱,她种地厉害家里口粮不用掏钱,钱都攒下来了。

就这,她还拿了大女儿林春彩礼一百块钱,上辈子今晚又听信侄子林志勇的鬼话卖二女儿,好